爺孫二人說著話,鍾毓秀在旁邊偶爾接上一句;龔招娣等人把飯菜上齊,大家吃過飯,又餵養了孩子們。把孩子們收拾妥當,王大丫等人才將孩子交給了嚴如山三人看著,他們去收拾殘局。
這一天在忙碌又開心中過去,夜裡睡在新租的宅子裡,大家都很安心;沒有住在旅館時的警惕,所以說呀,對九州國的人來說,房子才是根基。
住在外面,始終少了一份擁有一個家的心理,隨便過過就過去了;有了家,才會認真過日子。
夜裡,夫妻二人躺在床上,鍾毓秀開始仔細問這座房子房東的情況,嚴如山細細與她分說。
「房東是一對年過六旬的老人,他們有過兩個兒子,一個是兒子在戰爭裡死了;另一個兒子不在這邊,跟著黨去了港臺,至今生死不知。」嚴如山停下來,垂眸去看媳婦的臉,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在她的注視下細細道來,「他們的感情很好,當年受了小兒子的連累,有海外關係,被下放後日子過的很不好;身體已經拖垮了,不知什麼時候就老了。」
「他們在下放前是有資產的,除了這座宅院還有兩處房產,還有工作;下放後一切都沒了,回來後雖然把房子還給了他們,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之前被佔的房子不是輕易能要回來的。他們回來也有四五年了,也只收回了兩處,一處是這齣老宅,一處是他們現在住的地方,還有一處宅院是沒收回來的。」
「他們想賣了沒收會的房子,可,買放的人也不是傻子;誰會去買這樣的房子,惹一身麻煩不說,錢還有可能打水漂。他們現在雖然有之前補還的錢,但是,終究是老了,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鍾毓秀聽了不由嘆息,她這種心腸冷硬的人聽了都忍不住嘆氣。
「要是有可能就幫一把吧,說不定有了那處宅院,這處老宅他們更願意出呢;這麼說,雖然會讓那些占房子的人再也佔不到便宜,但我還是想說,無理霸佔人家的房子本身就不對,不是自己的怎麼搶佔都不站理,還落一身壞名聲。」
「睡吧,我知道了。」把人摟進懷中,嚴如山說道。
鍾毓秀點點頭,臉埋在他的胸口,不由深思去想;當年若是她沒遇到嚴如山,或許又是另一個人生,走上另一條路。
認識了嚴如山,有他在前面遮風擋雨,為她消減所有雷霆風雨;讓她安心在鄉下適應了兩年,而後回城,又是一道走,從他們再次見面,他一直在盡力對她好,付出了所有的真誠和心思。
「嚴大哥。」
「嗯?怎麼了?」嚴如山低頭問道,覺得她聲音有些悶,微微往後退了退,「有話跟我說?」
鍾毓秀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叫叫你。」
「咱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能說的?」俊臉輪廓一如既往的硬朗,膚色比初見時白了不少;伸手摟著他的脖子,親生笑了,「只是胡思亂想,我在想啊!若是我沒遇到,會走上一條什麼樣的人生道路。」
嚴如山皺了皺眉頭,將人重新摟緊了些,「這世上沒有如果。」
有的,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鍾毓秀輕笑,「對,你說的對,這世上沒有如果;這一世,我選擇了跟你一起走接下來的幾十年歲月,就不會有那些虛無的東西。」
「好好睡覺,明日我要帶爺爺出去玩了;我會跟曹徵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們找找動用一下人脈關係幫房東兩位老人追回房子。當然,咱們不是做膳食,需要有回報。」
做了好事兒什麼都不說,沒人會知道;別說他利益心中,人活在世上,誰不是在利益中心呢?
除了單純天真的小孩兒。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夫妻兩相繼醒來;嚴如山往媳婦兒額頭上香了一下,笑容滿面。
「睡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