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秀微微頷首,方國忠上前交了禮金,登記送來的香燭紙錢等東西;告別萬四龍,一行人進了堂屋。
萬學湯的棺木就停在大堂裡,萬毓寧一身白色孝服,手臂挽著黑色棉布,頭頂帶著靈帽,跪在進門的左側邊兒;手杵一根用草和白紙纏繞的哭喪棒,來一個彎腰敬一個。
進來的人也會在他彎腰時,微微後退一步,朝萬毓寧輕輕回以一禮。
鍾毓秀和嚴如山同樣如此,當萬毓寧抬頭,鍾毓秀看到他眼眶紅紅的;盯著她愣愣的笑了,鍾毓秀開口道:「節哀。」
「謝謝你,毓秀,上了香裡面去坐。」
毓秀微微頷首,拉著嚴如山一起走到棺木前,有一個青年送上三炷香;嚴如山三柱,鍾毓秀三柱,後面的顧令國和方國忠也一任給了三柱。
一起上完香,鍾毓秀往棺木旁一站,與遞香的人道。
「方子哥,我來做這個遞香人,你去外面幫你爺爺。」這位遞香的是叫萬毓芳,小名方子,是萬四龍的孫子,跟萬毓寧是一輩兒的。
萬毓芳認真看了她一眼,「你是毓秀?」
「對,我是鍾毓秀。」她的坦然,她的禮數周全,讓萬毓芳很有好感,「那行,你遞香,我去外面幫忙招待客人。」
鍾毓秀點頭道謝,「有勞。」
「好說好說,等三叔下葬,我們聊聊?」萬毓芳還不知萬毓秀現在的情況,只知道她不是萬學湯的親生女兒,只是養女;下鄉了一回就沒在萬家見過她,萬學湯等人為了保護她的資訊,從未說過其他的。
因此,萬家其他的族人根本不知道鍾毓秀具體是做什麼的,今兒個一見才知道她結婚了;她身邊的男人一看就是極品中的極品,純屬欣賞眼光,長得是真好。跟鍾毓秀站在一起,樣貌上有差距,氣質上卻很相配。
「等下葬之後再說。」
沒給確切的回答,萬毓芳也不強求,笑了笑,越過萬毓寧去了外面。
倒是萬毓寧抬頭看向她,眼底儘是動容,她終究還是對父親有感情的吧?
「謝謝。」張嘴無聲道謝。
鍾毓秀見到了,只淡淡頷首,便扭開頭;去拿香給後面來祭拜的人遞上點燃的香,嚴如山在旁幫忙,完全是以女婿的身份來辦事。
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有的人認出了鍾毓秀和嚴如山,還想上去拉拉關係;然而,場面並不允許他們這麼做,只能遺憾作罷。好些人在後悔,萬學湯病重時沒幫襯一把。要早知道萬家還有這麼一個做大生意/得上面看重的親戚,怎麼都得上去拉拉關係不是。
這一天來了幾十號人,第二天人更多;接連五天,來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連跟萬家沒啥關係的人都來了,目標明確:嚴如山/鍾毓秀。
顧令國跟方國忠都覺得這幾天是跟在鍾毓秀身邊最累的幾天,到最後一天,萬學湯下葬;送走了所有客人,萬家一片狼藉,萬四龍跟萬毓芳,還有好幾個萬家以前的旁支,現在的親戚留下來一起打掃殘局。
鍾毓秀沒打算留下來幫忙,主要是她也累了;幾天沒回家,頂多是讓顧令國回去拿了兩人的衣裳過來換洗,他們也沒住萬家,而是在外面的賓館住。事情忙完了,自然想第一時間回家好好吃頓飯再睡一覺。
可惜,萬毓寧沒給她這個機會。
「毓秀,你跟妹夫再留一留,乘著族人在這裡給咱們做個見證。」
鍾毓秀不明就裡,到底還是留了下來,「行。」
萬毓寧道:「四爺爺,毓芳,還有其他幾位叔伯裡面請,父親生前交代了遺言;大家都在,也聽一聽,做個見證的同時,我也有個事兒要宣佈。」
「成,先聽聽;只是院子裡這麼亂」
「您們不用管,明天請鐘點工來打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