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布林斯特羅德小姐對安全問題向來不放在心上。學校應該辦成什麼樣子她心目中自有主見,她毫不畏懼地追求她心中的目標。後來證明她大膽的做法完全是正確的。可是,哦,查迪終於如釋重負,辦學校成功已經是既成事實了。這時芳糙地女校站穩了腳跟,被一致公認為英國一所傑出的學校。直到這時,她對芳糙地的愛才充分釋放出來。疑慮、恐懼、擔憂一古腦兒煙消雲散了。出現了安靜和繁榮的局面。她就像個悠然自得、咕嚕咕嚕叫的雌貓一樣,沉浸在芳糙地的繁榮昌盛之中。
布林斯特羅德小姐第一次談起要退休的時候,她相當地不安。現在就退休‐‐就在‐‐一切都一帆風順的時候?真的瘋了!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談論著旅行、談論著世界上有那麼多值得去看的東西。查迪的心沒有給打動。無論什麼地方也找不到什麼東西能抵得上芳糙地!對她說來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打破芳糙地的安寧。可是如今‐‐謀殺案!
這是一個多麼醜惡粗暴的字眼‐‐就像一場狂風暴雨突然從外部世界闖了進來。謀殺‐‐這個字眼使查德威克聯想起來的只有手持匕首的少年罪犯和心懷歹念毒殺妻子的醫生。可是謀殺案居然發生在這裡‐‐在學校裡‐‐不是任何別的學校‐‐在芳糙地女校,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說真的,斯普林傑小姐‐‐可憐的斯普林傑小姐,當然這不能怪她‐‐可是,不合邏輯的是,查迪感到,不管怎樣,她總是有點過錯的。她不懂得芳糙地的傳統。她是個沒有頭腦的女人。她一定是不知怎地自己招來了這種謀殺。查德威克小姐翻了個身,把枕頭翻了過來,說道:&ldo;我不應該再這樣想下去了。也許我最好還是起來服點阿斯匹林。我試試從一數到五十……&rdo;
她還沒數到五十,思路又回到剛才的軌道上去了。她焦慮不安。這一切‐‐也許還有綁架的事‐‐都會給刊登到報紙上嗎?家長們讀到這訊息會趕忙把他們的女兒領走……哦,天啊,她一定要安靜下來,合上眼睛睡覺。現在幾點鐘了?她開啟電燈看了看錶。剛過十二點三刻。大約就在這個時刻可憐的斯普林傑小姐……不,她不要再想了。可是斯普林傑小姐也真傻,她不叫醒別人,就那樣子一個人走了出去。
&ldo;哦,天啊,&rdo;查德威克小姐說,&ldo;我一定要吃阿斯匹林了。&rdo;
她起床走到臉盆架那兒,用水送下了兩粒阿斯匹林。她走回床去的時候撩開窗簾朝外看了看。她這樣做不是為了什麼,只不過是為了使自己安下心來。她要知道的是,在深更半夜體育館裡當然不會再有燈光了……可是那裡有燈光。
查迪立即行動了。她穿上一雙結實的鞋子,披上一件厚大衣,拿起她自己的手電筒,衝出房門,跑下樓梯。她責怪斯普林傑小姐沒有取得支援就去察看,可是如今她也沒有想到要那樣做。她只是迫不及待地要去體育館看看闖進來的是什麼人。不過她還是停下來撿起一件武器‐‐也許並不是一件好武器,可是總算是一件武器吧。然後她就走出邊門,快步沿著灌木叢中的小路走去。她呼吸急促,可是十分堅定。只有當她最後來到門口的時候,她才放慢腳步,躡手躡腳地走著。門微開著,她把門開大,朝裡面一看……當查德威克小姐起床尋找阿斯匹林的時候,安&iddot;沙普蘭正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