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我就是老姑娘了,你要是不回來……哼!”
“真的是三年!三年後,皇上正好滿三十歲,又是他親正的第十個年頭。”胡飛討好地笑道,“就算我們想再玩兩個月,跟去的人也會催著我們回來的。不瞞你說,我心裡已經盤算好了,一路上會暗中催王爺下令走快一點,我們的目的地是西洋,沿路其他地方就不要管了,興許還用不了三年呢。”
“也不能太快,總要看準了天氣才能出航,不然就是找死了,那裡可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遇上風險,就沒處求救去。”春瑛很是無奈,她是怎麼被他說服的?她看了看胡飛,表情忽然變得兇狠:“你要是敢不回來,或是回來娶別人,看我怎麼教訓你!”
胡飛笑了,春瑛瞪他:“笑什麼?你覺得我不敢?!”轉身就去找剪刀,胡飛忙忙把她攔住,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扁匣來,開啟匣蓋,露出裡面的幾張紙,和一串鑰匙:“這些……是我在南邊和清潤店兩處宅子的房契,還有田莊的地契,以及在南京買的十個鋪面的契書。鑰匙有兩把是南邊宅子裡庫房的,兩把是清潤店宅子的,還有一把……開的是個匣子。”他湊進春瑛耳邊低語,“在清潤店宅子後院,東邊數起第三棵石榴樹底下,正對著廊柱的位置,我埋了一個匣子,裡頭是我在南洋收羅到的一些珠寶,還有些金銀。這裡幾乎就是我全部的身家了,你替我仔細收好,我只帶了些銀子和銀票上路。”
春瑛雙眼瞪得老大:“你給我做什麼?!自己找地方存起來呀!”
胡飛搖搖頭:“我哪裡有地方存?再說,無論我自己是怎麼想的,出海總有風險,若我……真的回不來……”
“胡說什麼?!”春瑛又驚又怒,“你明明說很安全的!”
“好,我不說這個。”胡飛忙賠不是,想了想,才換了個說法,“我知道,女兒家跟我們男人不一樣,大好的年華,若是耽誤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我能做到的,只是把這些俗物交到你手上。將來若有什麼變故,你拿著這些,也能過上好日子。”
春瑛眼圈一紅,把匣子塞回他手中:“我不要這些!你當我是什麼人?只知道貪你的錢財麼?我自己有錢!”
胡飛卻重新把匣子交給她:“別鬧彆扭了,你就收下來吧,不給你,我還能給誰?我自然是信得過你,才這麼做的。若換了別人,我可不敢把全付身家都盡數交託。哪怕是李敘,我也只是脫他照應我的莊子,每年田租,一半歸她,但這地契,我卻不能給他,朋友不是這麼做的,他也有他的難處。”
春瑛咬咬唇,顫手接過匣子,只覺得它陳德叫人透不過氣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過去三四年裡,拼死拼活掙下來的錢財,至少有八成是在這裡了,她想要自由的決心更加堅定,就算是為了胡飛交託的信任,她也要盡最大努力去拼。
她深吸一口氣,問:“你身上多帶些銀子吧,路上總要用到的,或是拿來做本錢,順便有什麼便宜的貨物,捎帶出去換些東西,要不到了當地,換些土產來家也好……”
“我已經備下了。”胡飛笑道,“活錢我大多數帶走了,這些都是死物。匣子裡還有一封信,上頭有我按的指印,言明這所有的東西都是我送你的,免得胡家的人聽到風聲,來尋你的麻煩。只是記得,別叫侯府的人知道了,免得他們尋機吞了去。高門大戶,也有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的人物,連別人一點細碎銀子都不肯放過的。”
春瑛笑了,收摸上匣面,忍住心裡的悲痛,問:“若是明年初春就走……你會在京城逗留到什麼時候?”
胡飛有些遲疑:“明年初春……我得從南京出發……因此,過了年就得隨團南下了。”
春瑛吸吸鼻子:“好,那你過年時到我們家裡來,咱們一起過。”
胡飛笑了,重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