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換好衣服往前走,沈書嫻也帶著吳婆子過來,她正在屋裡練字,婆子過來這麼一番說,她也聽得驚訝。穿過來這麼久,從來沒人提過舅家人,突然間舅家人就來了,江氏又特意派婆子來請她,她心裡也有點嘀咕。
沈書嫻想想便把吳婆子叫了來,吳婆子是她打小的奶媽,以前曾服侍過安氏。也是沈家目前下人中服侍時間最長的一個。要是沈家還有誰能認得安家人,除了沈書君,也就她了。
江氏看到吳婆子,當即笑了,道:&ldo;還是妹妹想的周全,我剛才忙亂竟然把吳媽媽給忘了。&rdo;
沈書嫻笑著道:&ldo;吳媽媽是我奶媽,天天在我跟前,我自然記得,嫂子每天睜開眼那麼多事情,如何能事事想得。&rdo;
江氏聽得直笑,又對吳婆子道:&ldo;媽媽在家中侍侯時候最長,今天有勞媽媽了。&rdo;
吳婆子笑著道:&ldo;奶奶說的哪裡話,不過舅爺家裡人……奴才也沒見過,倒是聽太太提前過。說過家中還有一個兄長,只是因為離的遠,來往又不方便,我記得大爺幾歲的時候,舅老爺曾經寫過一封信,說家中嫂子添了個兒子,太太還特意派人送了禮去。&rdo;
三人說話間己經到了前邊廳裡,吳婆子不由的住了嘴,小廝打起簾子,沈書嫻跟著江氏進了廳裡。抬頭看去,廳裡站著一位年輕男子,二十幾歲,一身粗布衣衫,神情也顯得有幾分拘束。
倒是旁邊椅子上坐著一個姑娘,十六、七歲的模樣,一身粗布衣衫,挽了個簡單髮髻,頭上連個銀釵都沒有。樣貌身材看著都是一等一的好,但行為舉止就有點……坐就坐著,但她那坐法顯得有點囂張,一雙眼四處打量著,那神情好像在評估花廳裡的東西值多少錢。
江氏限也摸不準兩人身份,只是笑著道:&ldo;多年親戚不來往,也不知道要如何稱呼好?&rdo;這個年齡不可能是舅爺,只能是表兄弟之類。所謂姑表親,死了姑娘斷了親,表兄帶著表妹來了,總比來個舅爺強。
男子立即恭敬的站好,拱手道:&ldo;在下姓安,名嶽,這是舍妹貞姐。&rdo;說著,安嶽就拉了拉貞姐,貞姐卻是一副不太耐煩的模樣,道:&ldo;哥哥,人家還沒自報家門呢,還不知道如何論輩份呢,你倒是嘴快。&rdo;
江氏和沈書嫻聽到這話都笑了,安嶽皺眉道:&ldo;父親早就說過,姑姑家中有一表兄,比我大兩歲,這定是表嫂無疑。&rdo;
江氏笑著道:&ldo;安公子別只顧說著說話,坐下來慢慢說,&rdo;說著又命丫頭們上茶。
江氏帶著沈書嫻先在主人席坐下,安嶽帶著安欣也坐好,江氏剛想開口核實安家兄妹的身份。安嶽首先道:&ldo;在下是安嶽是青陽人士,家中本也有幾畝薄田,只因為父親病逝花掉家中所有積蓄,才讓我們兄妹淪落至此。父親早與我說過,我有姑姑嫁於淮陽沈家,因為貞姐……&rdo;
安嶽正說著,貞姐突然叫了起來,打斷他的話道:&ldo;哥哥,投親就投親,說這些做什麼!!&rdo;
安嶽只得住了嘴,繼續道:&ldo;便來投奔姑姑,後來多方打聽才知姑父和姑母己逝,便找來表弟家中,還望表弟收留。&rdo;
說著安嶽便把路引,戶籍全部拿了出來,江氏和沈書嫻忙起身過來看。路引,戶籍也就是身份證,戶口本,這是最重要的憑證。
江氏也讓吳婆子過來看,吳婆子雖然不識字,但江氏念於她聽,倒也錯不了。吳婆子末了對江氏點點頭,戶籍和路引都不錯,只要人不是冒充的,那應該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