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序齒統一排行,就算袁氏日後生了兒子,也是次子、甚至是三子,在宗法上,無法與謝向榮相爭。
可他若是應了洪氏的請求續娶洪幼娘,那麼謝家不但會有東西兩苑繼續分割的局面,還將存在東苑原配與繼室之爭……謝家不亂成一鍋粥才怪呢。
但不答應洪氏,謝嘉樹又有些於心不忍,他與洪氏夫妻近十年,兩人感情甚篤,就算隨後有了袁氏,洪氏對他也一如當初,令他心疼的同時,愈發喜歡這個大度、識大體的女人。
續娶洪幼娘,是洪氏臨終前唯一的請求,他若是駁回了,就、就太對不住洪氏了。
還有,謝嘉樹也要考慮洪家的態度,如果洪問天夫婦堅持洪元孃的要求,他也不好推辭。
眼瞧著洪元娘臨死都不忘這件事,為了提醒他,還特意用手指向洪幼娘,謝嘉樹就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
“元娘,元娘,你、你別丟下娘啊,你爹就要來了,你怎麼不等他一等,”
段氏終於回過神兒來,她將懷中的小嬰兒交給奶孃,撲到洪氏身邊,放聲大哭。
彷彿是印證她的話一般,就在她撕心裂肺哭喊的當兒,門口小丫鬟回稟,“老爺,親家老太爺來了!”
洪問天站在院中,整個人都呆住了,因為他已經聽到了自己妻子的哭聲,溫熱的淚水順著面頰流下——元娘,他的小元娘,就這麼去了?!
“姐姐~~”洪幼娘聽見洪問天來了,知道機會來了,她要儘快敲定那件事,否則自己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只見她踉蹌著撲到chuang前,拉著洪元娘僵直的那根手指,哀哀哭道:“嗚嗚,姐姐,您是不是還有話交代幼娘呀,幼娘來了,您、您睜開眼睛看看幼娘呀!”
洪幼娘哭得非常哀痛,眼淚好像不要錢一般,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的眼中也滿是心疼與哀傷。
單瞧她的神情,絕對猜不出她與洪元娘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年,反而會覺得她們定是一對感情極好的姐妹。
謝嘉樹原本也哭著,忽聽到岳父來了,他忙起身,擦了擦眼淚,吩咐婆子道:“快給太太收拾一下,另外看好二少爺。”
說著,謝嘉樹快步走到外面,雙手抱拳深深一偮,帶著哭腔道:“岳父,元娘、元娘她去了!”
噔噔噔,洪問天聽到了準信兒,身子往後退了幾步,頹然倚在院門口的門框上,有些乾裂的嘴唇蠕動,良久,才澀澀的問道:“去了?我的元娘真的去了?”
謝嘉樹兩眼含淚,緩緩點頭,“岳父,還請您節哀!”明明自己死了妻子,卻還要安慰別人,唉,謝嘉樹的心一片悽苦。
洪問天用力閉了閉眼睛,似是想要將眼眶中的眼淚全都擠出去,但不知為何,眼淚卻越擠越多,“她臨走前都說了什麼?嗯?可有話留給我這個老不死的?”
白髮人送黑髮人,世間最哀痛的事兒莫過於此,洪問天無法將自己的壽數讓給女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滿足女兒的遺願。
“……”謝嘉樹的雙唇噏動了下,猶豫再三,他還是如實回道:“元娘什麼都沒說,最後只是指了指她的妹子。”
兩人說話的當兒,洪幼孃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哭聲充滿悲慟,讓人聽了都忍不住心酸。
洪問天長長吐了口氣,洪元孃的心思他也明白,段氏曾在他耳邊嘀咕了好幾遍,如今聽說女兒最後時刻還不忘這件事,他不由得嘆道:“罷了,罷了……賢婿,這事既然是元孃的意思,咱們就——”
謝嘉樹明白了洪問天的態度,他無法再推拒,輕輕點頭,“岳父,小婿明白!”
產室裡,謝向晚已經忘了哭喊,她只傻呆呆的站在那裡,任憑臉上的淚水恣意流淌,不過,她腦中那個成熟的聲音,卻在暗暗提醒著:阿孃最後那一指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