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您就別躲了,有什麼話還是趕緊跟老夫人說清楚才是,沒得冤枉了您!”
一邊說著,小齊氏一邊用力將那女子拖拽出來。
那婦人一直低著頭,小齊氏拉她的時候,還象徵性的掙扎了下。
小齊氏正亢奮著,手上的力氣也大了幾分,她死命的拽著那婦人,好容易將人拖出了人群。
老夫人的眉心凸起,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她幾十年不見孫氏,這次孫氏回到國公府,特意跑到寧壽堂挑釁的時候,她也故意躲著不見,但她還是從旁處聽說了孫氏的現狀——富態!
孫氏上了年紀,在莊子上又老封君一樣的養尊處優,自然比年輕時胖了許多。
回到國公府後,過得更加順心,吃得又好,聽說比莊子上時還富態了些。
可、可眼前這人一點兒都不胖呀。
難道,這人不是孫氏?
就在老夫人心生疑惑的時候,小齊氏又笑著說道:“孫老姨奶奶,您瞧我嘚啵嘚的說了小半日,您老好歹吱一聲呀。好吧,就算我年紀小、輩分輕,入不了您老的法眼,可老夫人剛才發的問話,您卻不能不理睬——”
小齊氏口沫橫飛的說著,那婦人終於有反應了,猛地抬起頭,笑嘻嘻的對小齊氏道:“大嫂,您讓我‘吱’什麼?我好好的跟著二嫂祭祖,您卻將我拖出來,嘴裡還叫什麼‘孫老姨奶奶’,我、我怎麼就變成老姨奶奶了?!”
小齊氏愣住了,一根手指顫巍巍的指向那婦人,“阿、阿穆?!怎麼是你?”
那婦人,不是旁人,正是陸家的二小姐陸穆。
只見她挺胸抬頭,笑盈盈的站在人前,道:“可不就是我?大嫂,您也真是。方才在寧壽堂的時候,我就一直站在您身後,您都沒有看到我?”
這話說得,你站在人家身後,還故意低著個頭,小齊氏又沒有透視眼,怎麼會看得到你?
“……”小齊氏張著嘴好半晌,卻發不出一個字。
她猛地回過身,抬頭看向老夫人,無聲的詢問:祖母。這、這該怎麼辦?!
老夫人看到陸穆的那一刻。心裡就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凌厲的目光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狠狠的射向陸穆。
陸穆卻不驚不慌,臉上帶著坦然的笑容。靜靜的與老夫人對視——二嫂曾經說過。做壞事的人都不畏不懼的。她這個從未做過虧心事的人為什麼要害怕?
好吧,老夫人是長輩,身為晚輩理當孝順恭敬。可問題是。長輩不慈,甚至還做出禍及全家的惡事,作為晚輩,她有責任指正。
倘或一味順從,那絕不是‘孝順’,而是真正的‘大不孝’。
陸穆原就是個豁達坦蕩的人,聽了謝向晚的這番話後,愈發無所畏懼,雙眼清澈見底,清楚的折射出老夫人那惱怒的表情。
“夫人,老奴把大夫請來了!”門外忽的響起了秦媽媽的敲門聲。
梅氏大喜過望,迭聲喊道:“快、快請!”
守在門口的幾個婆子,有四五個是梅氏的心腹,聽了這話趕忙開門。
而另外幾個婆子則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猶豫了下,掃了眼供桌上的陸延德,默默算了算時間,烏頭劇毒,錯用一點點便能要人的命,更不說陸延德喝了那麼多,還延誤了救治的時辰,如今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不可能救活他。
雖然沒能在祠堂當場捉住孫氏,但只要陸延德死了,孫氏有沒有罪,還不是她齊氏說了算?!
老夫人微微頷首。
門口的幾個婆子瞧了,不再攔阻,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吱嘎一聲,祠堂的大門被開啟,陽光瞬間湧了進來,祠堂裡頓時亮了許多。
秦媽媽拉著一個鬚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