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苦逼,他剛才只是順口胡說的好不好?娘子為毛這麼配合?!
床外的喜燭搖曳,床上的佳人睡意正酣,陸離揉了揉眉心,有些不忍心叫醒謝向晚,無聲的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坐到了床沿,正欲躺下睡覺。
“二爺,您的頭髮還溼著呢。”
謝向晚忽然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陸離健壯的背身,以及還滴著水的頭髮。她緩緩坐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了方乾淨的棉布巾子,往前挪了挪身子,親自幫他擰著溼發。
“有勞娘子了,”
陸離聞到一股獨特的清香撲鼻而來,另外還有一抹溫熱的氣息從耳後薰染開來,薰染得他耳朵都有些發紅,喉結再次不由自主的滾動著。
這些年,不管是自己有心安排。還是旁人刻意設計,陸離的身邊從未少過女人,可是他從來沒有對那個女人生出旖旎的念頭。更稱不上喜愛。
幼時的經歷,家人的冷漠。讓陸離變得格外敏感、戒備,平日裡連交朋友都小心翼翼,唯恐付出了感情得到不到回報,更不用說男女之情了。
陸離會喜歡上謝向晚,並渴望娶她回家做妻子,亦是源自於多年前的相識、以及長時間的接觸。
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那個動輒對他冷嘲熱諷,實則卻對他啟發、幫助良多的小女孩兒。
更不會忘了那個明明只有六七歲,卻對弟弟、家人無微不至關懷的漂亮女娃兒。
“……阿晚。我、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對你好!”
陸離想起過去種種,忽的說道。
謝向晚拿著棉布巾子的手一頓,旋即淡淡的笑道:“二爺,一輩子太長了,不要輕易許諾!”
融合了那麼多靈魂的記憶,謝向晚絕對稱得上‘見多識廣’,對於男人的誓言,她並不怎麼相信。
陸離聽出謝向晚話裡的意思,猛地轉過身子。定定的看著她,堅定的說道:“阿晚,我陸離陸原上發誓。今生定不負卿。我此生絕不蓄婢、不納妾,無異生子……”
謝向晚勾了勾唇,對陸離的誓言不置可否。
陸離不氣餒,繼續道:“我知道你不信,你、你且等一等!”
陸離直接從床上跳起來,飛快的跑出了臥房,直奔他曾經住的東廂房,把暗地裡偷窺的人嚇了一跳,紛紛暗自琢磨:嘖。這新房裡到底出了什麼事,竟讓新郎官穿著中衣跑了出來。
不多會兒。陸離抱了個匣子又顛顛的跑了回來,將匣子推給謝向晚。“這些是我的全部身家,從今日起便交給阿晚你了!”
謝向晚放下棉布巾子,開啟匣子,見裡面放著的是一沓沓的田契、房契以及身契。
謝向晚蹙了蹙眉,田莊鋪面什麼的她並不在意,真正讓她動容的是那幾十張身契,其中竟有陸離悉心培養的十幾名暗衛、探子及其家人的身契。
陸離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道:“娘子,我把全都身家都交給你了,遠翠苑也好,以後咱們的新家也罷,全都由你做主,這下子,你總該相信我的誠意了吧?!”
他真是太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了,太想有真心相對的家人了,擔心謝向晚不輕易被打動,陸離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瞧,我把‘命’都交到你的手上了,他日若是毀了誓言,天不滅我,你都能滅我呢!
說不感動是假的,當初周氏嫁入謝家,謝向晚也是足足觀察了她好幾年,並在周氏生下嫡長子後,才將屬於謝向榮的產業交給了周氏。
而陸離,新婚之夜就將一切交給她……
長長吐了口氣,謝向晚將契紙放進匣子裡,笑道:“二爺既然相信我,那我就暫時幫二爺保管著,待日後——”有什麼‘異動’,她會直接弄死陸離。
陸離卻想歪了,以為自己一旦‘違約’謝向晚會心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