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嗎?
她知道,她都知道。而且她還知道,不止在延壽堂,就是在萬家,她的好孫兒也安排了不少人盯梢,只等著她這邊行動呢。
哈。行動?
謝嘉樹以為她身子不能動了,腦子也跟著鏽掉了嗎?
四周全是盯梢的人,她會真的成箱成箱的把東西運出謝家?
她又不傻!
老祖宗非但不傻,相反,還很聰明,哪怕在中風的情況下,還是想出了聲東擊西的法子:故意讓袁媽媽去角門那兒設賭局,讓謝嘉樹誤以為她想從角門把東西運出去。當然,她也確實會在深夜時分,讓史媽媽領著幾個壯碩婆子抬幾口大箱子出去。
只是,那箱子裡全都是些破瓷爛瓦(中風幾年,延壽堂沒少更換新瓷器啊),根本不是謝嘉樹所想的賬冊、書籍和書信。
那些真玩意兒,她準備化整為零的一次一次的讓謝貞娘母女偷渡出去了。因為現在還是春天,穿的衣服也厚,在裙子裡、袖袋裡夾帶幾本書、幾封書信,還是非常容易的。
再者,謝貞娘是長輩,就算謝嘉樹懷疑,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也不可能去搜姑母、表妹的身。
而等謝嘉樹找到證據的時候,最要緊、最值錢的東西早就把被運出去了。
哈哈哈~~老祖宗真想看看她的好孫兒看到一箱子破爛兒時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一定!
原本,按照計劃,老祖宗還想再等兩日,正好這幾天因著謝向晚生病的事兒,謝家大宅內有些亂。老祖宗推算著日子,想著再有個兩三天,謝向晚可能會撐不過去。
到那時,謝家內宅定會更亂,而她便趁著這個時候,多讓謝貞娘母女兩個過來幾趟,將那些寶貝全都運出去。
偏偏謝向晚居然醒了,老祖宗氣憤過後,又慢慢冷靜下來,決定藉著今天謝向晚甦醒,謝嘉樹幾人欣喜之下顧不得其它的絕好機會,悄悄將那事辦成了。
當然,在這之前,她還是要麻痺一下謝嘉樹,“啊啊~~”待會兒讓袁媽媽去跟角門的幾個人說,就說今天晚上還有牌局,讓她們備好錢。
史媽媽並不知道老祖宗的真正計策,接收到她的眼神,趕忙點頭:“是,老奴省得。”
……
天香院裡,沉睡了七八天的謝向晚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臥床好幾天,又沒進什麼吃食,她體虛的厲害,只看了慧遠大師一眼,便又睡了過去。
“妙善?!”
謝嘉樹見狀,很是焦急,大聲喊了一句。
周氏歷來周到,忙拉住謝向榮,低聲提醒道:“相公,妹妹昏睡了這些天。身子定然虛弱得很,要不要請程老太醫過來瞧瞧!”
謝向榮也正欲往床上撲去,聽到這話,頓時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娘子說的是,我、我這就去。這裡——”
目光掃了掃在場的幾人,謝向榮的臉上浮現出了猶豫之色。
周氏多精明的人啊,哪裡看不出丈夫的擔心,忙道:“這裡有我呢,相公且去,另外京城來的名醫還有兩位留在了家裡,他們都是醫術精湛的聖手,不如請他們一起來瞧瞧?!”
周氏所說的那兩位名醫。與程老太醫一樣,也是太醫院致仕的老太醫。
他們來揚州,一則是應謝向榮所請,來給謝向晚看病。二則卻是養老。
他們都不是揚州人,但早就聽聞揚州繁華。且這裡氣候也比較宜人,養老什麼的也合適。
當然還有其它的原因,卻牽扯一些權貴的秘事,就不是外人所能瞭解的了。
兩位老太醫初來乍到,又是謝家請來的貴客,雖沒能看好謝向晚的病,但謝向榮和周氏對他們仍是以禮相待。
客客氣氣的把人安置在謝家的客房。丫鬟婆子、一應物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