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之一。
尤其是到了謝離中晚年的時候,發生了安史之亂,聖人領著一干王公貴族出逃,出逃後,即位的新君在幾大世家的支援下重新掌握了政權,那段時間一些老牌世家又重新殺了回來,士族們再現了先祖時的榮耀之光。
謝離所在的家族亦是如此。
所以,謝離對於自己的姓氏、自己的家族那是發自內心的驕傲,這種驕傲,也被謝向晚完美的繼承下來。
也正是因為這份驕傲,謝向晚才會那麼堅定的維護謝氏,斷不許有人侮辱謝家人。
雖然此謝非彼謝,但謝向晚和謝離已經融為了一體,而謝向晚也本能的把自己當做了陳郡謝氏的子孫。
謝嘉樹挑挑眉,顯然有些不理解女兒為何如此興奮——又不是自己家,人家太康謝家再高貴也與咱沒關係呀。
謝向晚清楚的接收到父親的疑惑,斂住笑容,認真的說道:“父親,女兒雖小,可也聽說過一句老話兒‘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咱們都姓謝,秉德公是孤兒……沒準兒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呢。”
言下之意竟是在暗指:前朝末年,天下動盪不安,不知多少家族在戰亂中妻離子散,而謝秉德又是個孤兒,沒準兒就是那個大家族不慎丟失的孩子呢。
……這話說得太違心了,謝秉德確實是孤兒,但父母卻不是死在他垂髫之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甚至連祖父、曾祖父是哪位也一清二楚。
家族史什麼的,謝嘉樹這個家主自是非常清楚,他還知道秉德公的發家史。
在秉德公還不叫謝秉德的時候,就跟著同樣碼頭苦力的父親一起在碼頭討生活。
後來秉德公的父親積勞成疾不治而亡,秉德公便一個人養活寡母,再後來,某日碼頭兩撥混混械鬥,秉德公被人敲到了腦袋,險些死掉。
好容易活過來後,人漸漸變得精明起來,不但想出了許多賺錢的點子,還聲稱自己並不是揚州本地人,而是蜀地人士,後來他更是隻身跑到蜀地去‘尋根’。
結果根沒有尋到,卻找到了賺錢的法子,那就是販賣私鹽。
只是他賣的鹽不是海鹽、湖鹽,而是井鹽。
說來也是他運氣好,在蜀地的某處不知名的山區發現了井鹽礦脈,然後又不知從哪裡尋來了北宋時卓筒井的製作法子,秉德公膽子也大,當下便招了幾個夥計,在隱蔽的山坡上打了口卓筒井,而後自己取鹽滷、煮鹽,最後再運出蜀地四處販賣。
卓筒井佔地不大,且又在偏遠隱蔽的山區,是以官差根本就不知道,再加上那時時局動盪,官府就算要抓販私鹽的,也會盯著沿海或者鹽湖附近的人。
是以,秉德公的私鹽買賣做得很是順暢,他靠著這個法子,迅速積累起大量的銀錢,幾年後再次回到揚州,搖身一變成了富可敵國的大鹽商。
這段故事很是傳奇,也非常勵志,所以被秉德公詳細得記錄下來,好讓後世子孫瞻仰學習。
謝向晚也知道,不過她卻故意將前情隱去,將故事朝對謝家有利的方向發展。
只聽她繼續說:“女兒聽說了秉德公的故事後,便想著,當年秉德公千里回蜀尋根卻不可得,究其原因不過是那時戰亂,許多家族都離開故土,許多家譜也都損毀於戰火之中……如今天下承平已久,咱們謝家也有了些根基,不如再次回故鄉尋根,也算是全了秉德公的遺願啊!”
尋根?
剛才不是在說太康謝氏嘛,怎麼又扯到尋根上去了?
謝嘉樹覺得有點兒更不上女兒的思路,愣愣的看著謝向晚。
謝向晚唇角上揚,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滿是笑意,輕聲道:“沒錯,咱們去秉德公曾經去過的蜀郡尋根,或許在那裡真能找到我們家先祖的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