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半個月了,怎麼還不見好?”
萬華年坐在下首的玫瑰椅上,聽了這話,不由得直起腰桿,略帶擔憂的說道:“我過來的時候剛服侍孃親用了藥,孃親的臉色好多了,但程老太醫說了,孃親還需要靜養。所以——”
她也納悶呀,明明沒什麼的,孃親怎麼說病就病了。
要說謝貞娘這病還真有些奇怪,說她病重吧,也不是很重,至少生活可以自理,也沒什麼嚴重反應;可要說沒事兒吧,卻又不像,臉色帶著病人特有的蠟黃,若是坐得時間久了、或是說話時間長了,就會一臉的倦怠。
可讓大夫瞧了,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那位最善婦科的程老太醫,摸了半天的脈,也只是說謝貞娘是憂思過慮。需要靜心休養。
既然程老太醫都這麼說了,老祖宗也沒有辦法,只得從自己的私庫裡取出大把的珍貴藥材命人送到槐院,並反覆叮囑謝貞娘身邊服侍的人。定要好好伺候主人。
倘或缺什麼藥材、或是想吃什麼好東西了,只管命人告訴老祖宗,哪怕是龍肝鳳腦,老祖宗也會想辦法給弄來。
然而成堆的藥材喂著、大把的珍貴食材滋補著。謝貞孃的身子仍是好一陣差一陣,讓老祖宗心憂不已。
“唉,這孩子定是前兩年在萬家受了氣、虧了身子……”
老祖宗長長嘆了口氣,直接把帳算到了萬家頭上。
雖然萬家是她的孃家,可弟弟已經過世,弟媳和一干侄子侄孫與她都不甚親近。
再說了,就算萬家的子侄與她親近,那也漫不過自己的親生女兒呀。
偏萬家慢待她的貞娘,一想到弟媳貪婪的嘴臉以及侄子侄孫們不上進的樣子。老祖宗就一陣氣悶。
見老祖宗又把矛頭對準了萬家。萬華年的神情有些訕訕。她也瞧不上自家人,可她終究姓萬不是?!
“哎呀,老祖宗放心吧。姑母是個慈善的好人兒,佛祖定不會忍心讓她受苦的。”
小洪氏見氣氛有些尷尬,忙笑著上來打圓場,並順勢將話題引過來,“對了,說到佛祖,後日便是十五了,山光寺香火鼎盛,又有慧遠大師這般厲害的得道高僧,許願定是靈驗。”
說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悵然,“要說這些日子咱們家——”也夠倒黴了,不妨去寺裡燒燒香,祈求佛祖的庇護。
就算不能求得什麼大福澤,好歹也去去晦氣呀。
話語說了一半,小洪氏敏銳的感覺到老祖宗的氣場有些不對,忙一轉話頭,道:“正巧大少爺眼瞅著要下場了,當然依著大少爺的才學定能高中。不過,咱們去佛祖跟前許個願,好歹能多一層保證呀。”
“嗯,二太太說得極是!”
老祖宗被小洪氏的前半句話勾起了些許心事,小洪氏隱下的那半句話她自是明白,雖然有些不中聽,卻也是實情。
要說最近一段時間謝家的糟心事確實不少:謝向安被拐,內宅不寧,謝貞娘疾病纏身,就是老祖宗自己也總覺得心生不定,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唔,是該去廟裡拜拜了。
“初一十五原就該去廟裡上香,之前家裡忙,一時忘了,後日咱們就去山光寺進香,”
老祖宗一錘定音,同意了小洪氏的建議,接著又轉頭看向謝向晚:“妙善也去吧,小小個孩童整日關在家裡也悶得慌,不妨出去逛一逛。山光寺不止靈驗,而且四周的景緻也不錯呢。”
謝向晚想了想,在心裡估算了下手頭上剩餘的工作,確定還能抽出一天時間的空閒後,便笑嘻嘻的應道:“是,妙善遵命!”
老祖宗見謝向晚難得露出天真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出來,右手食指虛空點了點,說了句:“頑皮!”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