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紛亂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一聲通傳:“二爺來了!”
話音未落,陸離便自己掀了簾子走了進來,目光一掃,陸離看向梅氏。“母親。父親怎麼了?前兩日不還好好的?怎麼就病了?”
陸離的語氣很不好,頭上滿是大汗,身上卻泛著寒氣。這也難怪,外頭是數九寒天。陸離卻一路縱馬回來。身上早就凍透了。持韁的手更是凍得通紅。
梅氏趕忙命人給他準備薑茶,又給他抬了個熏籠過來,“別急。先烤烤火,瞧你凍得,唉,大冷天的,沒得‘折騰’出病來。”
說到‘折騰’二字時,梅氏的眼中忍不住閃過一抹寒光。
陸離見梅氏這般,便知道陸延德是在裝病,直接坐在陸元對面的官帽椅上,解開大毛衣裳,靠著熏籠烤起火來。
老夫人掃了陸離一眼,冷冷的說道:“謝氏呢?國公爺病了,她一個晚輩也不說過來看看?太不孝了!”
陸離頭也不抬,用同樣冷漠的語氣回道:“謝氏懷孕了,大夫說胎像不太穩,需要靜養。父親最重視家族承嗣,事關子嗣血脈,想必父親也會讓謝氏好生靜養。”說著,他抬起頭,看向梅氏,“母親,您說是也不是。”
梅氏大喜,連聲誦佛,“謝氏懷孕了?多久了?哎呀,真是太好了,我就說你們夫妻都是有福氣的人,這不,孩子就來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懷孕了?這麼巧?”
陸離咧了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是呀,就這麼巧!”
老夫人被噎了一下,臉上氣惱,心裡卻湧過一陣暗喜,嘴上道:“若是真的懷孕,倒也是喜事一樁。不過,謝氏有了身孕,你身邊就沒有服侍的人了,梅氏,你那兒不是還有幾個品貌不錯的丫鬟嘛,你也是做人母親的,好歹心疼一下老二,隨便賞他兩個極好的丫鬟,可好?”
梅氏氣惱,自己也是做婆婆的人,從來沒有插手兒媳婦房裡的事兒。可為什麼老夫人卻這麼熱衷給兒媳婦添堵?如今更是連孫媳婦也捎帶上了。
梅氏倒不是多心疼陸離和謝向晚,她只是不想讓老夫人稱心如意。思忖了下措辭,正欲幫陸離拒絕,不想陸離開口了,“祖母,父親還病著呢,生死不明,孫子哪有心思收用丫鬟?”
躺在裡間的陸延德聽了這話,一口血險些噴出來:什麼叫‘生死不明’?勞資可不是短命鬼,勞資要長命百歲呢!
一生氣,身體不禁動了動,太醫施針的時候險些插偏了。
好容易將軟趴趴的銀針插進正確的穴位,太醫抹了把汗,暗罵了句:好好的非要裝病,真是作死!
折騰了大半日,就在陸離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陸延德終於‘醒’了過來,無不虛弱的說:“二郎,你、你終於回來了,我老了,也沒幾天活頭了,你、你就在家裡多陪陪我,好不好?”
好?好個屁!
陸離和梅氏齊齊在心裡暗罵一句。但當著太醫,他們再怎麼不待見陸延德也要忍著。
送走了太醫,一家人又守在病床前呆了好半晌,直到天色將晚,才出去用晚飯。
用過晚飯,梅氏悄悄將陸離叫到了一邊,“二郎,你整日在外頭,認識的人也多,你妹妹也不小了,該相看人家了。偏那兩個都靠不上,你是做兄長的,多幫阿穆操操心吧。”
陸離愣了下,陸穆十四歲,明年才及笄,現在就說親,是不是太早了些?
抬眼對上梅氏眼底閃爍的陰沉,陸離心裡咯噔一下,嗖的一聲,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彷彿對面站著的不是他的生母,而、而是一個隨時能要人性命的毒蛇。一個念頭陡然在陸離心底升起。
不、不會吧,母親應該不會那麼做吧?
梅氏繼續冷冷的說道:“阿穆和阿昭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