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連忙道:“不管汲藍姐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眼中瑩瑩水光,惶恐無助之極,說著便低下了頭,一副唯恐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的模樣,若是別人看了,定以為她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而不敢明說。
寒雁心中無聲冷笑,莊寒明沒看見,自己卻看的清楚分明,那個英子分明是掐了汲藍一把,汲藍手痛之下弄倒了茶水潑了她滿身。這般拙劣的手法,卻只有偏偏莊寒明這個小孩子了。
“明哥兒。”寒雁不疾不徐的開口:“事情都沒弄清楚,說什麼打發了別人出府呢。”
汲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她一向潑辣,自然也不會這般被人誣陷就善罷甘休,立刻大聲叫起來:“是她掐了我一下,我的茶水才倒了的。”
“胡說!”莊寒明怒不可遏:“英子無緣無故怎麼會掐你,難不成她故意弄傷自己?”
“是不是掐,明哥兒,你看看汲藍的手不就知道了。”寒雁身子仍是有些發軟,倒是沒站起身來,只是目光冷如冰,語氣寒如鐵。
“對!”聽寒雁一提起,汲藍連忙伸出左手,之間手背上赫然一道指甲的紅印血痕,突兀的刺眼。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英子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一下子跪在地上給寒雁不住的磕頭:“小姐,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莊寒明驚疑之下,便道:“分明是這丫頭嫁禍,想要嫁禍英子有何難,自己掐自己一下,便能這般!”
變聰明瞭,寒雁凝視著陌生的弟弟,彷彿一夜間,這個弟弟與自己的距離,變隔開了千山萬水。她緩緩開口:“如此,你是不相信汲藍的話了?”
莊寒明和寒雁上一次爭吵時,汲藍並沒有在眼前,也不知道這件事,更沒有見過英子。這一次見莊寒明竟然為了一個陌生的丫頭不相信寒雁和自己,心中既氣憤又委屈,竟然忘記了自己還有傷在身,便朝英子撲去:“你這個滿口謊話的!我分明沒有故意潑你的水,你這般到底是什麼心機?”她身量嬌小卻機靈,平日也倒也有幾分蠻力,英子被她一撲,頓時摔倒在地,寒雁來不及阻止,汲藍還要動作,莊寒明幾步上前,“噗”的一腳,男子的腿力本就比女子來的生猛,可憐汲藍昨日傷痕累累,今日被莊寒明一踢,竟然飛出一尺,吐出一口鮮血。
莊寒明動作未停,便是一掌生風的擊來,一直沉默的姝紅見狀,一把推開汲藍,自己背後生生受了莊寒明那一掌,摔倒在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寒雁根本來不及阻止,眼見著汲藍姝紅二人都被莊寒明打的重傷,只覺得喉頭一甜,嘴裡湧出一絲淡淡的血腥。
眼見著事態往越來越嚴重的方面發展,然而莊寒明卻沒有收手的打算,千鈞一髮的時刻,卻是凌空現出一個人來,與莊寒明對了一掌,莊寒明始料未及,被那一掌擊的後退幾步,勉強站穩腳跟,抬眼看去。那人正扶起地上的姝紅,一身侍衛打扮。寒雁鬆了口氣,知道是沐巖趕來了。這府上的下人們被寒雁打發走了之後,若是今天莊寒明真的動起手來,怕是沒人會阻止的了。
“你是何人?”莊寒明心中驚疑不定,卻見那人朝寒雁彎下身子抱了一拳:“王妃,屬下來遲。”
莊寒明的目光變了一變:“你是府上的下人?怎敢如此對我?”
“莊寒明。”卻是寒雁開口,慢慢的站起身來。
莊寒明一愣,轉過頭看著寒雁,寒雁對他向來是和顏悅色的,鮮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今日她的目光冷凝,看著自己沒有發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莊寒明竟然感受到一股沒來由的心虛。他知道汲藍和姝紅兩個丫頭是寒雁的貼身丫鬟,也是寒雁的心頭肉。可是那個丫頭實在是膽大狂妄。
“原來你今日到這裡來,不是為了探望我。”寒雁垂下眸子,語氣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