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地,遲朝笑著,眼眸裡有液體搖晃著,把手裡的行李箱丟到他手中,帶著哭腔說:&ldo;還不快點給我拿行李,重死了。&rdo;
周暮臨傻笑著把行李接了過去,攬住她的肩露出討好的模樣。
&ldo;……&rdo;遲朝看他臉上快笑出花來,踮起腳捏了捏他的臉問,&ldo;這麼開心啊?&rdo;
&ldo;嘿嘿嘿……&rdo;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傻笑聲,換做是以前的周暮臨,只會微笑著點點頭,而現在的他居然會笑成傻子,她感慨這人果然變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基地,踏上了回遲朝家的路。
車窗外的風景漸漸熟悉了起來,臨崖的公路,依舊綠化很好,地價看起來很貴的小區,還有那個不知道見了多少回的公交車站。
周暮臨左手提著行李箱,右手牽著遲朝下車。以前他們一起坐公交,她只會搭著他的臂彎,把他當欄杆用。一下子轉變成牽手抱臂,好像也沒有特別突兀,而牽手熟練得像是練習了很多次。
他鬆開遲朝的手,把行李箱推到她的面前,抬了抬下巴瀟灑道:&ldo;回去吧。&rdo;
遲朝站在原地沒動,依依不捨地看他:&ldo;那你呢?今天不是休假嗎?&rdo;
她在營裡生活了幾天,知道他們這樣工作的人,休假都是寶貴的存在,如果錯過了今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面。遲朝垂眸想了兩秒,心裡做了決定。
握了握他的大掌,說:&ldo;在這裡等我。&rdo;
遲朝把話說完,拉著行李箱一溜煙地往家裡跑。現在這個時間,金琴女士大概會在花店,遲饒平更不用說,一定在公司。她只要把行李箱丟進房間,再背個小包就能出門了。
她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推開家裡大門,果然靜悄悄的,一個人都不在。遲朝提起箱子一鼓作氣地往樓上跑,拉開自己房門&ldo;啪&rdo;地一下推了進去,連氣都來不及喘,背上自己常用的小包,又一溜煙地下樓了。
今天她特意穿的雪紡衫和短裙,跟第一次見周暮臨的造型差不了多少。一想到等下要和他去約會,心情就忍不住飛揚了起來。
路過小區的宣傳欄,乾淨的玻璃折射著少女的身影,她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踏出小區大門,周暮臨還在車站旁等著。今天的他穿得很乾淨,簡單的條形襯衣外套,裡面穿了一件白色打底,下身一條直筒牛仔褲,經典的黑色板鞋。除了髮型從少年的鍋蓋頭成了乾淨利落的寸頭,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樣。
遲朝小跑過去,剛才一陣運動讓她額間布滿了細汗,她小口地喘著氣,說:&ldo;走吧,今天我們出去玩。&rdo;
其實算起來,他們也沒有多大,二十三歲,恰好是一切都能補償回來的年紀。
周暮臨問她要過紙巾,仔細地給她擦著汗,嘴裡還不忘唸叨:&ldo;不用急,我說了等你就會等你,跑上跑下的都出汗了,你自己走路容易摔,等會摔倒了我們就不是去約會,是去醫院了。&rdo;
遲朝聽著他貼心的唸叨,臉上笑意不減,嘴巴卻不饒人:&ldo;誰知道我來晚一點,你會不會又像烏龜一樣,縮回龜殼裡面。&rdo;
面對她的半調侃,半威脅,周暮臨也只能寵著,牽著她的手感慨:&ldo;看來我這個男朋友做得還不算好,竟然讓女朋友如此擔驚受怕。&rdo;
&ldo;是啊,我應該給你一個試用期的,不過試用期直接炒魷魚才是。&rdo;遲朝翻弄著右手,做出炒菜的動作,斜著眼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