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煉丹爐裡鑽去。太上老君苦笑著將他拽了回來。
“雖說有的人沒有用處,可規矩總歸是人家定的,我這丹藥若是平白無故的少了,他不得找我麻煩嗎?況且這丹藥也幫不上什麼忙。魔君與魔君夫人不同,魔君夫人只是僅有半枚妖靈的小狐狸,而魔君是有五萬年修為的魔神,況且他現在體內還有幾百萬條邪靈和龍珠的力量,若不是他剋制著,邪靈一出,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說來……”夜辰沉默了許久,才悶悶的問出一句:“唯一能夠保住六界的辦法,就是——殺了他嗎?”
太上老君握住拂塵,將琉璃盞輕輕放在桌上,動作輕慢到不想打破一絲一毫風的流動。在被夜辰灼灼的目光盯得全身發麻的時候,他才不得不開口道:“殺了他也未必能夠阻止這場浩劫。魔君現在已經是不老不死之軀,可他體內的龍珠萬一壓制不住邪靈之氣,他終會受害死去。當他離世的時候,也就是邪靈溢位的時候。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捋著鬍子謂嘆道:“將他焚化,焚化得屍骨無存。”
“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如此對他!”夜辰怒吼道,他眉宇緊鎖,橫眉冷樹,平日裡放蕩不羈的臉上滿是憤怒。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老君拍了拍夜辰的肩膀,拉他坐在他對面,斟滿了一杯酒送到他面前,安慰道:“夜辰吶夜辰,風御龍都可以如此釋然,你又為何放不下呢?”
夜辰微怔,爾後又是苦笑,許多話,他從未對旁人說過。可太上老君是他的知己,自然明白很多事情,況且有些事情不用多說。每當提及風御龍的時候,他的一個細微的反應都難逃老君的眼睛。
“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你若不是怕風御龍擔心夫人,一百年前又怎麼會把好不容易得來的乾元丹給了魔君夫人呢?當年你斬殺十萬邪靈為天庭立下赫赫戰功,天帝賞你萬千珠寶你都不要,唯獨是在我這裡隨便挑了顆乾元丹作為獎賞。說什麼怕是以後有用處,現如今看來,還真是為風御龍和白璟而準備的。”
“哈哈……不過是歪打正著罷了,又怎會有什麼命定之說?”夜辰隨口應付了幾句,又陷入了沉思。無奈地搖了搖頭,喃喃地道:“不老不死如何,清閒自在又如何,只不過是空有仙身,什麼忙都幫不上。”他微嘆了兩聲,隨後拂袖而去。
老君站起身來,朝他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慢慢吐出:“命定的劫呀,又有何人能夠改變?”
御龍殿,已是深夜,白璟已經睡著了,案桌旁邊卻是燈火如花。為了能多陪伴白璟一些日子,風御龍將魔君之門裡面的典籍都移到了御龍殿加以閱讀,希望能在裡面尋找到剋制邪靈之力的辦法。
窗外白雪飄飄,床上的白璟卻睡得很安穩。原是風御龍翻手幻化了一陣暖風縈繞在她身邊。
過了大半個月的日子,案邊典籍堆積如山,風御龍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倒是不屑閱讀的疲憊,而是苦於沒有找到剋制的辦法。如此一來,即便是他死了,也沒有辦法阻止這場浩劫。
清晨,外面的落雪減小了一些。風御龍從案邊甦醒過來,抬頭望去,卻不見白璟的身影。心想著當初夢到的情境,他總覺得心中難安。潔白的雪地裡,浸了一地的鮮血……白璟,恐有大難!
他提步出門去看,正好遇上了雲後池。今日與往事不同,雲後池還帶了兩個隨從。一男一女。這兩個隨從風御龍倒是認得。女的名叫碧落,原是雲後池的部下。男的名叫尤河,之前一直是火王的隨從。
“三哥。”雲後池嬉笑著打著招呼。
“屬下參見魔君。”
“屬下參見魔君。”
“起來吧。”風御龍點了點頭,紫發女子與灰髮男子並肩而起。
“行了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雲後池揮了揮手,碧落尤河皆俯首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