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討厭荀家?”花溪詫異從薄野宗啟嘴裡吐出這樣的話,滿是怨恨和憎惡,“不過你和他們半斤八兩!”
聽到花溪厭惡的口吻,薄野宗啟不以為意,忽然轉了話鋒,“我不會送你揍,但是你得留在我身邊。”
花溪淡淡地說道:“你殺了荀柔想嫁禍給我,拖延時間回京為了讓父親救下皇伯父;背後聯絡莫罕王軍反叛謀逆,現在留下我無非是想威脅我父王……反正不論結局如何,最後不就是一方勝一方敗。再說你開的條件我沒興趣,為何要答應你得要求?”
“先帝不是我害死的。至於誰害死的,這要去問二哥。”話已經攤開來,薄野宗啟準備將花溪腦袋裡的問題全部解決了,“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想知道什麼不妨直說。”
花溪沒有應聲,只問他:“尹元燁要發兵嗎?”她擔心薄野信合薄野紀行在得知薄野宗啟登基的訊息後,會不會快馬加鞭趕來阻止,那樣只怕會腹背受敵。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交易
薄野宗啟沉默不語。
花溪想想,這等軍事上的機要大事,薄野宗啟豈會隨便透露給自己這個外人。先前他能這般平心靜氣地跟自己說那麼多的話,無外乎觸景傷情,影響了心緒一時順嘴說了些,到後來則是因為感覺勝券在握,逗逗自己,抑或是提前顯擺一下找樂子。最重要的一點,誰知道那一肚子壞水的薄野宗啟變臉太快,剛才那話裡還不知有幾句是真話,而且她自己就算知道了,訊息傳不出去還是徒勞。
想到此,花溪不說話了。
薄野宗啟反倒納悶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又合上了,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竟也有說真話的一天,竟然還是對著這個對自己沒好臉色的丫頭。哎,面具戴久了都不知哪個才是真的自己。
若不是薄野宗扉提前行動,狠下心害死薄野佲,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只怕現在他們兩人還在府衙堂上對峙。而現下,他憶起剛才香豔一幕,心裡還真有些捨不得把這麼個美人兒送給尹元燁。
不過這念頭一瞬間便沒了蹤影,薄野宗啟甩甩頭,沒有坐穩那張龍椅前一切都是空談,自己何時這般不知輕重了?過了明日便送她走,他不能讓不安定因素影響自己的心緒和判斷。
嗅著那清淺的桂花香,他閉上了眼睛,忽然好像回到來那一年,雨幕下,那個粉衫少女閉著眼躺在他懷裡……那時兩人貼得那麼近,但無論他抱得多緊,她的身體卻依舊冷冰冰的。
空餘桂香在,杳然香魂遠。
薄野宗啟下意識地抱緊了花溪,像是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一般……
薄野宗啟抱得越緊,花溪越覺得渾身發寒,再沒心思再探究別的問題,只盼著趕緊到地方讓她擺脫現在的窘境,心裡唸叨著,希望白蘭能找到她,好把尹元燁的訊息傳給父親。
兩人各懷心思,就這麼相擁而坐,一直到馬車停在了一處院門外,火把的光照亮來車窗,車內不再黑暗一片,薄野宗啟終於鬆開了手,花溪立時跳了出去,跑得比兔子還快。
薄野宗啟自嘲地勾了勾唇,望著自己的手掌呆了片刻,閉上眼復又睜開,再不見迷茫之色,只餘下幽深的冰寒。
他探身下了車,“帶郡主去後院浣花閣,再出了岔子,你們的項上的那顆人頭也別想要了”說完,便轉身走了。
花溪被兩個婆子夾著,身前身後還各跟著四個丫鬟、四個侍衛,一路被送進來浣花閣。
花溪在這裡呆了一天一夜,不知身在何地,再沒見過薄野宗啟。
第二天後半夜,花溪還在睡夢中,被人從床上揪了起來。
“奴婢等伺候郡主更衣。”
花溪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任她們給自己穿上水紅色繡五彩鸞鳥的郡主朝服,梳了個飛天髻,珠翠鳳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