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號令!」阿澤利奧伸出左手,大聲發話,終於暫時止住了士兵的瘋狂。
然而素守軍紀的帝國士兵雖然還沒有一擁而上,但是沉重的壓力已足於將任何人壓垮,只待阿澤利奧一聲令下,便會衝上來將我撕得粉碎!
面對三十萬志切復仇計程車兵,我仍冷靜而從容地拔出「未名」,培養起強大的氣勢,並佇立如山嶽。
要想從千軍萬馬中衝殺出去,連我也沒有把握!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恐怕是有理也說不清了!雖然我並沒有殺死齊科夫,但齊科夫卻是在我身邊猝死的,而且當時只有我與他兩個人——就是這份直接的表面證供,已足於讓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顯然齊科夫的死亡是早有預謀的,這完全是針對我而設的陷阱!目的是借帝國士兵之手來除掉我,並導致我與齊科夫談判的直接破裂!如果從此事的得益者來推算,不外乎這幾方——阿魯頓、艾提芮亞、詹姆斯、多提爾王國和特蘭奇斯帝國,而阿魯頓的嫌疑最大!
「殿下,」阿澤利奧雖然臉上的表情極其沉痛,投向我的目光亦是充滿仇恨,但仍能保持冷靜地說道:「你為什麼要殺死我們主帥!」
「齊科夫元帥不是我殺的!」我儘量誠懇地說道。
「當時只有殿下與元帥在帳內,不是殿下所為,還會有誰?」阿澤利奧冷冷地說道。
「旗尹閣下,請你冷靜地分析一下,殺死齊帥對我有何好處?」我淡淡說道,「這顯然是一起針對我與貴軍的陰謀,目的是為了破壞齊帥與我的和談!如果我真的要不利於齊帥,也不會親自出手,並在貴軍全體將士面前行兇!亞歷雖不才,但不致愚昧至此吧?」
「但是,元帥確確實實是在你身邊死去的!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梅因斯特之王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豈可以常理推斷?更兼劍魔雙絕,無敵於天下,敢為人所不敢為、作人所不能做之舉!如果殿下無法提出證據與合理的解釋,是無法平息我軍士兵復仇的怒氣的!」阿澤利奧不為所動地說道。
「旗尹閣下,請容本宗說兩句。」艾莎芙倪雅優雅悅耳的聲音輕輕地飄蕩在帳內。
「教宗閣下請說!」面對眾神教宗,阿澤利奧不敢有絲毫怠慢,朝她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艾莎芙倪雅和煦地一笑,輕輕說道:「旗尹大人應該知道,先前帝主與元帥閣下的會晤一直進行得很順利,帝主斷無突施殺手的動機!因為這樣不異於自毀長城!而且像元帥這樣身經百戰的名將,就是帝主也無能力一下子將其狙殺,必然會有打擊聲傳出帳外,但帳內卻沒有任何交手的痕跡。而觀元帥的遺體,身上並無任何外傷,臉色青紫,顯然是中毒身亡的。」
阿澤利奧聞言細心地察視了一下齊科夫的遺容後,臉色略為緩和地說道:「元帥身上確無劍傷,似身中某種劇毒,但是,也不能因此而否定是殿下所為!能夠對元帥下毒的只能是最接近他的人,而當時最接近元帥的就是殿下!」
「不,還有其他人可以做到!」尤麗葉突然說道。
「誰?」阿澤利奧訝然問道。
「阿澤利奧先生便是其中一位!」
阿澤利奧聞言一怔,說道:「太傅指末將是兇手嗎?」
「當然不是指閣下了,閣下對元帥忠心耿耿,這是舉國皆知的事蹟。我絕不會懷疑旗尹大人的,我指的是另一個人!」尤麗葉輕搖螓首,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那麼,另一個會是……」阿澤利奧疑惑地說道。
尤麗葉溫婉地一笑道:「閣下將平時為元帥服務的那名軍醫請出來一問,不就明白了嗎?」
「對!是他!」
阿澤利奧恍然而悟,急忙傳令下去:「快將安瓦切比醫生帶上來!」
我卻嘆息一聲:「恐怕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