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除葉君生的秀才功名,倒也不簡單,就看顧學政那邊的立場反應。如果他一力要保人,就有些棘手。不過對此楚三郎一點都不擔心,在他的盤算中,正是要拉顧學政下水,如此楚知州才好介入。
葉君生?
小蝦米而已,不值得,也不需要大費周章去對付。輕輕鬆鬆一腳踩下去。估計就扁了,任你再有骨氣,那就直接把骨頭都敲斷,看你如何還硬得起身。什麼“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都是浮雲。
他楚三郎也不一定非要打敗你葉君生,不能折服那就直接一刀殺了吧,何其乾脆利索?真沒必要去弄那些虛的。
“只是,明天踏青該怎樣去羞辱這廝?一巴掌打飛滿嘴牙齒?隨便使個絆子讓他掉進糞坑……不好,都不新鮮。不夠爽呀!”
腦海盤旋著一些念頭,始終沒有定奪,甚有些惱意。身子在兩名丫鬟的撫弄之下。慢慢又有了激情,於是左右逢源,也不脫衣衫,就將兩女弄進寬敞的浴盆之中,來個三人戲水。
那兩名丫鬟早有這門心思。剛才知道杏兒被寵幸了,心裡已不平衡。眼下見把少爺的興致弄了起來,趕緊各施手段來爭寵。
一時之間,又是鶯鶯燕燕,大戰三百回合,各種旖旎。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一場,足足弄了半個時辰才偃旗息鼓。楚三郎盡興而起,擦乾身子。覺得連御三女,久經大戰,居然有些疲乏,就直接躺上床上睡覺。
丫鬟們收拾了東西,吹熄燈火。趕緊關門退出去。
夜,悄然而至。這一夜月黑風高,有些險惡。
不知過了多久,楚三郎從昏睡中醒來,只覺得口乾舌燥,甚是乾渴,便叫喚起來。不料一向百叫百靈的丫鬟們,竟無一人應聲。
房中一片黑暗,陰陰沉沉的,連掌燈的人都沒有。
“這些賤婢都死光了嗎?該死的!”
久叫不應,楚三郎暴躁不已,口渴得厲害,唯有準備自己直接起身來點燈。手腳擺動之間,頓時覺得有些不妥,黏黏的,驟然摸在手裡,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什麼東西?”
他凜然一驚,下意識地多抓幾把,發現似乎整張大床之上都充滿這種黏黏的液體,反過來在鼻端處一嗅,腥味撲鼻,彷彿是血——
“來人,快來人啊!”
楚三郎心中莫名地驚慌,好像黑暗中有一雙手緊緊地按壓住了身子,竟掙扎不起。
幸而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丫鬟的應聲,咿呀一響,推開門來。今晚負責守夜的服侍丫鬟挑著一盞燈籠走進,嬌聲問道:“少爺,什麼事?”
這骨節眼功夫,楚三郎也無暇去追究她的失責,嘴裡大叫:“快拿燈來照照看。”
丫鬟不明所以,挑高燈籠走近,燈光一照之下,登時臉色都嚇得蒼白,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尖叫——
藉著一瞬間的燈火,楚三郎也看得清清楚楚,自己所睡的足足可以並排躺五六個人的大床之上,此刻猩紅如潑,黏糊糊的,流淌著噁心的血液,隨手一摸,滿手都有……
大床,變成了血床。而他先前就睡在這血床之上,一身衣衫都被沾染得猩紅可怖。
“這是?”
饒是楚三郎膽大,此刻也不禁肝膽欲裂,他睜大了眼睛看,正看到擺放在床尾的一尊事物,毛髮俱全,雙耳尖尖,面目甚長,竟是一尊馬首,一對馬眼,同樣睜得大大的,彷彿要與楚三郎對視。
只看一眼,楚三郎便認出來了,這個被斬首的馬頭,正是他最為心愛的汗血寶馬的頭;是那花了三千貫買的,別人出五千貫都捨不得賣的汗血寶馬的頭;是那掉了一根鬃毛都要痛打健僕的寶馬的頭!
現在,這一尊頭顱就端端正正地擺放在自家床尾之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