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姜鈺從外面踏進來,看到的竟然是宇文正在用晚膳。一個人坐在一張大圓桌上,兩側都站著伺候他用膳的宮人,桌上琳琅滿目的放滿了各色菜餚,看起來很有派頭,就是襯得正在用膳的宇文有些孤零零的,跟個孤家寡人似的。
姜鈺十分驚訝,這用晚膳的時間可比往常要早上許多。
姜鈺拍了拍谷莠的手,讓她躲著他些趕緊走,自己則走進來給他行禮,然後又笑了一下,道:“皇上,用膳呢?”
宇文捧著碗筷,聽到聲音也只是抬起頭來給了她一個不痛不癢的眼神,然後繼續吃飯。
姜鈺心裡撇了撇嘴,見他不理人,於是道了聲:“那皇上慢慢用膳,臣妾先進去換身衣裳。”說完便準備往內殿裡面去。
宇文這時候卻突然開口道:“吃過了嗎?沒有就陪朕一起用膳。”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毫無感情,沒有半點柔意。
但這話說出來,那根本就是不管她吃沒吃過,都得陪著他吃。
姜鈺只好道了聲是,然後走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萬得意給宮女使了使眼色,自然有宮人給她盛了飯。
姜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這才發現這上面居然全都是素的,一點葷都沒有。
好在姜鈺在昭鸞宮已經填報了肚子,也並不餓,所以也就裝模作樣的用筷子幾粒幾粒的挑著米飯吃。
用過了晚膳之後,宇文也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書桌前抄寫什麼東西。
姜鈺裝作經過偷偷瞧了一眼,這才發現他抄的是佛經中的《地藏菩薩本願經》,是超度亡靈的經書。
姜鈺心裡嘆了口氣,看來白賢妃的忌日讓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啊。
姜鈺無事可做,梳洗過後換了身的衣裳,便也找了本書盤腿坐在榻上看。
宇文抄經書大概抄了有一個多時辰,然後扔了筆走出來,坐在榻的另外一邊抱著手看著她,神情怔怔的像是看著她又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
姜鈺自然知道他在透過她的身影想看到哪一個人?雖然這樣的眼神讓她壓力巨大,渾身都不舒服,但也只能裝作不知道。
過了許久許久,宇文又突然開口問道:“會彈琴嗎?朕記得每年的今天,你都是會彈琴給朕聽的。”
這個“你”,姜鈺當然知道指的肯定不會是她。
姜鈺想了想,看在他今天很讓人同情的份上,終於道:“我不會彈箜篌,彈古箏可以嗎?”
宇文點了點頭。
姜鈺讓人去拿了把古箏出來,坐到琴桌前。
姜鈺抬起頭問宇文:“皇上想聽什麼曲子?”
宇文並沒有看她,側著身對著她道:“隨你彈吧。”
姜鈺點了點頭,先搓了搓手,然後才開始擺弄琴絃。她也有些日子沒有彈琴了,手生的厲害,開始的幾個音符還有些僵硬,不過多彈了幾下也就順暢了起來。
宇文既然說隨她彈,姜鈺也就真的隨便彈了,不過還是儘量彈曲調緩和的曲子。
兩人一直無話,一個人彈一個人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姜鈺是覺得自己的手都要彈僵了,正決定彈完這首曲子就拒絕再彈了,結果這時候宇文卻突然開口道:“母妃也很擅長彈古箏,她有一雙很漂亮很適合彈琴的手。”
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她,眼神飄忽飄忽的,姜鈺有些鬧不清他究竟是不是跟她說話。
姜鈺的手漸漸聽了下來,結果又聽宇文道:“父皇就是因為聽了母妃彈的一首曲子,然後愛上了她,才將她帶回了宮中。但有時候想想,父皇將她帶回宮中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母妃生活在民間尚讓人覺得嬌弱,她根本不適合活在宮裡。便是父皇費盡心機一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