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別燙著。”
“喔。”鄧欣收回思緒,不安地調整坐姿;她原本準備了許多臺詞,也設想了各種場面,卻沒有一項用得上。她雖然滿懷不甘,但絕非來這理討公道的;她有她的教養和尊嚴,然而專程找上門卻被情敵安慰就很離譜了,她其實最想弄明白的是這一點——
“他這次是玩真的嗎?”她終於問出口。
田碧海不置可否地聳肩。
鄧欣又不解了,追問:“你呢?你有多喜歡他?”
田碧海再度聳肩,不答。
“我在想,如果他只是一時新鮮,也許可以——”可以等他回頭?鄧欣說不出口了,這已牴觸了她的極限。
但對方似乎已經明白了,並且支著頭思索,像是在為她想辦法。為何她感到越來越離譜?她可是苦主啊。
“以我個人看法,這主意不太OK,甚至可以說根本是飲鴆止渴。下一次如果他又看上別人呢?”
鄧欣瞪大了眼,一種啼笑皆非之感陡然萌生;良久,終於想通了什麼,驚愕問:“你不愛他?”
不知道為什麼,田碧海不想騙鄧欣,也許是不想再看到一顆傷疤未愈的心在她面前又被無端劃開一次。“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以後你不會再被傷害了,這是好事,你不該再難過,開心點。”
鄧欣沒有得到答案,正確地說,她沒有得到實質的答案,田碧海只是無聲望著她,那漆黑清澄的瞳眸,不屬於熱戀中的女人,眼神難以撒謊。
“他來了,我們不能再談了。”田碧海看向騎樓。
鄧欣回過頭,宋子赫正推開店門,神辨奕奕地到臨,臉上掛著晨曦般的笑容,多麼熟悉,至今仍令她怦然心動,卻不再為她綻放。他放眼尋找田碧海蹤影,瞧見了目標,轉向走來,鄧欣不得不站起身,坦然與他相迎,宋子赫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有風度地問候:“嗨,欣欣,最近可好?”
她擠出一絲禮貌性的微笑。“好。”再回頭,田碧海向她欠身。“保重。”
她輕點頭,挺直背脊,優雅地越過男人,保持了男人眼中最後一道可供懷想的丰姿。
“沒事吧?”宋子赫關心地看著田碧海。
“沒事。”眼珠若有所思在他臉上溜了一圈,她抱著兩臂正色道:“給你個良心的建議,你應該多關心有事的人。”
“碧海,那隻會沒完沒了,無法收拾。”他坦然回答,沒有任何罪惡感。
“請問閣下的心臟還在嗎?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她擰起眉頭。
“我很想讓你看清楚,你願意嗎?”
他湊前逼近她,眨動的長睫幾乎攝在她眉眼上,鬚後水的清洌薄荷味也沁入鼻腔,她照例往後縮,拉開兩人間距,語帶命令:“別老是動手動腳。”
“唔,奇怪了,我手腳沒在你身上啊!”他無辜攤開雙臂。
為免展開更多令她束手無策的對話,她明智地轉移話題:“還沒到中飯時間,怎麼提早來了?”
“喔,我是來通知你一件事的,順便告訴你晚上有應酬不能陪你了。”
晚上有應酬對她而言是個好訊息,她正可以抽空去見恩琪;至於通知哪件事,就很難摸對方向了。
“通知什麼?”她有不祥的預感。
“我已經替你報名下個月中旬的全民馬拉松路跑了,最近有空到健身房要多練跑步機喔。”他一副體己的貼心建議。
“馬拉松?”她沒聽錯吧?她搬動傢俱、組合床架、拿電鑽是很在行沒錯,偶爾有空也可親自刨光原木,使用電鋸裁切板材製作出生活用具,但以上通通不代表她有潛質跑馬拉松——馬、拉、松?這是一輩子也不會和她劃上等號的三個字。她斜瞅男人,面部開始僵硬,勉強笑問:“宋子赫,你的生活非得這樣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