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她的纖纖玉指也掛彩了。
她苦著臉,心想,大概是太過煩惱那個男人的事,加上割的時候用了力,手指受傷的程度似乎不輕……剛劃到的時候尚無感覺,可是隨著泊泊的血水,似乎越來越痛了,看來不是舔一舔就沒事的小傷口。
朱採韻嘆了口氣,想不到別的法子,只好先拿出衛生紙包裹傷口,然後向人要了急救箱,走到一處較為安全的角落,坐了下來。
開啟急救箱,她在看見內容物後,不禁露出苦笑,裡頭的東西真是陽春得可憐,不過她也沒得挑剔了,慢慢的掀開衛生紙。
“你在幹嘛?”
鄭友白遠遠的看到她一個人躲在角落,不知在幹啥,一走近,只見她一手血淋淋,另一手拿著雙氧水準備淋下去,他臉色大變,倏地摘下墨鏡,那紅豔的血色毫無阻礙的入了他的眼,雖然不習慣亮光而微眯眼眸,卻依舊掩不住震驚。
朱採韻嘴角微揚,沒料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看見他的灰眸,是否因禍得福?
“處理傷口。”她伸出食指比了比傷口,無奈的回答。
“廢話!我又不是看不出來!”他快步上前,不由分說的抓起她受傷的手,仔細審視。“割得很深……”再看向擱在地上的急救箱,眼中冒出一絲火光,“你打算自己處理?”
這樣的傷勢早已超過一般人自行搞定的標準,她當真打算擦個藥便當做沒事?
有沒有搞錯?
“呃……不行嗎?”明顯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怒意,她的笑容有些僵,想把手縮回來,卻是徒勞。
很好,她可以再沒神經一點!居然問他這樣行不行?
鄭友白近乎吐血的盯著她。
朱採韻第一次在燈光下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珠,是一種近乎銀色的灰。她想,她有些明白“殘缺就是美”是什麼意思了。他的眼睛有所缺憾,卻因而顯得愈發美麗。
見她不發一語,他曉得和她再扯下去也是白搭,索性戴上墨鏡,從口袋掏出手帕,包住她的傷口,二話不說的拉她起身。
“走了。”
走?走去哪?
見她仍是一臉茫然,鄭友白真想昏倒。
“去醫院。”
“去……去醫院?”她未受傷的那隻手被他緊握著,一點也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你要帶我去?”他不是……還在生氣?
“你要一個人去,我也不反對。”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索性回家自行處理?
“你不是在忙?我自己去好了。”她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卻因痛楚而顯得勉強。
她已習慣一個人處理這種事,不願意給他造成麻煩。
鄭友白沒有放開手,墨鏡後的眼緊盯著她逐漸發白的臉色,再瞧了眼滲出血絲的手帕,僅思考三秒鐘,便拖著她走向電梯。
“等……等一下。”朱採韻抗議。
“我要稍微修正一下對你的評價。”他突然冒出這句話。
她踉蹌的跟上他的腳步,一頭霧水,“啥?”
“我本來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但我今天見識到了,你只是個笨蛋。”他沒有看向她,語調卻十分認真。“還是個死腦筋、想不開、不折不扣的笨蛋。”
啊?笨……笨蛋?!
“鄭先生,這個笑話不好笑喔。”她的嘴角抽搐,額頭上的音筋暴跳。
“那就不要笑。”
鄭友白將她推入電梯,決定不和她多說廢話,直接把她送到醫院就對了。
“不好笑就不要笑,很痛就不要假裝沒事,你剛才的樣子很蠢,非常蠢。”蠢到他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裝了什麼,都受傷了還想逞強?
朱採韻傻住。
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