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一家鋪子,吆喝聲不斷,豹頭環眼的彪形大漢在門口招呼,在一行鋪子中,尤其顯眼。
“娘子,那裡是賣什麼的,這樣熱鬧?”宋景韞嚼著口中的餅子,問了一句。
“那不是什麼鋪子,而是賭坊。”江米夏慢條斯理回答,“就是專門賭錢的地方。”
賭錢這事兒,宋景韞先前聽江米夏說過的。
都是一些幻想著不勞而獲,快速發財,一夜暴富的人,被賭坊和出千之人聯合算計,最後將自家的血汗錢,白白送了出去,落得一貧如洗地步的人,做出來的蠢事。
既是蠢事,按說該避免,可現在人卻是進進出出的,裡面也頗為熱鬧。
看起來這蠢人也挺多的嘛。
宋景韞砸了咂嘴。
小夫妻兩個正說著話,賭坊門口一陣的騷亂。
一個年輕人被推了出來,在地上打了個滾兒,最後跪在地上,只衝著推他出來的壯漢連連磕頭,“再給個機會,讓我再玩上幾局?”
為首的一位壯漢,身高七尺,塊頭極大,站在那兒彷彿一堵牆一般,威嚇感十足。
尤其是左臉頰上的一處刀疤,以及露出來的半截小臂上頭的刺青,越發讓人瞧著害怕。
周圍人見狀,都往後退了退,連街上的路上見狀,都躲著些走,匆匆離去。
壯漢滿臉冷笑,“給你機會?拿啥給你機會?就你欠我們賭坊裡頭的錢,也有這個數了,你還都還不上了,還想讓我給你機會?你小子怕不是在做夢?”
“這事兒,要麼你滾回家裡頭去,偷也好,求也好,把銀子要了過來還上,這事兒咱還能說,要是不能,那這會兒就先把你小子渾身上下扒光了,扔到街上去!”
那年輕人頭磕的如搗蒜一般,“知道秦五爺的意思,可家裡頭爹孃見了我就恨不得殺了我,著實問家中要不出錢來了……”
“家中要不出來,你不是還有岳丈家?問岳丈家拿些銀錢,也不是難事,我可聽說了,你這岳丈家雖說只是農戶,可也算有些家底兒,也不是重男輕女,不管閨女死活的人家,你若是去要錢,保準要的到。”秦五喝道。
“秦五爺怕是不知道,我雖說有岳丈家,卻也還不算正式的,我那未婚娘子還不曾過了門的……”
年輕人頓了頓,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