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紈絝兒子改好了,瞧著付六的模樣,完全沒有要改的趨勢!而且付六這德行,還比不得當初唐惜春紈絝時呢,一看就是要坑爹坑死的料!嘖嘖,竟生出這種沒腦袋的兒子來!真是命中冤孽啊!
因有此念,唐盛看唐惜春的眼神格外的柔和。唉,算了,想學什麼學什麼吧。當初唐惜春不成體統,唐盛想的是隻要唐惜春改好,隨他幹什麼都行。可是,等兒子真的改了,又不由自主的盼著他功成名就。算了,既然惜春真的於功名無意,大不了以後多給兒子留些產業,供他吃喝不盡,也是一世富貴。
打量兒子片刻,唐盛又有了新的主意,道,“今年十六了,再過兩年,叫你祖母幫你相看個媳婦,早些成家吧。”
唐惜春頓時囧了,嘟囔,“爹,我現在就想多學點東西好不好?成親的事以後再提。我才不想這麼早成親。”
“這有什麼好羞的。”唐盛不禁盤算起來,唐惜春早成親早生娃,他現在還年輕,哪怕唐惜春十八歲成親,二十歲生娃,這個年紀在不念書的官宦子弟中絕對是偏晚的。那會兒自己也不過三十六歲,若是孫子資質極佳,二十年把孫子調教出來,也尚未至耳順之年。只要保養得宜,這並不是非常大的年紀,帝都裡的宰執們,哪個不是六十往上走呢。
這麼一想,唐盛覺著,看來真有必要每天練唐惜春教的健身拳法了。畢竟如果真能活八十歲,他完全有精力把重孫子也調理出來啊!
想著想著,唐盛不覺對唐惜春不科舉的事完全看開了。反正唐惜春也不是那塊料,與其如此,倒不如給兒子相看箇中用的媳婦生個伶俐的孫子更可行一些。
這麼思量了一回,唐盛以罕有的開明姿態拍拍兒子的肩膀,道,“從今以後,只管做你自己喜歡的事吧。待過兩年,我給你捐個秀才功名,也不逼懇你念書了。只是一樣,做就用心做,不許中途而廢,學就要有學的樣子。”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回帝都給兒子往欽天監活動活動,做個小官兒什麼的。
唐惜春絕對不知道他老爹內心的風雲變幻,已經深謀遠慮的將重孫子的事都想了一遍。唐惜春完全給老爹的開明與信任感動的一塌糊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三日後,總督府酒席。
唐惜春並沒有打扮的多麼鮮亮,他一襲鴉青色錦袍,低調的很。只是人生得好模樣,再怎麼低調依舊是炮眼的,這袍子顏色深,便更加襯得他一張臉白裡透紅,好在有額角剛結痂的傷處,唐惜春並沒有裹紗帶,只管大咧咧的擺著叫付家人瞧一瞧,估計付家人心裡能平衡一些。
唐惜夏是一身竹青色錦袍,他臉上身上的傷都已大好,前幾日就已重新去學裡了。
唐惜春覺著自己沒白替唐惜夏打一架,因為,唐惜夏現在越來越會討他喜歡了。以前是時不時的拍他馬屁,現在絕對是唯大哥馬首是瞻啊。就是羅氏,心裡感念唐惜春為兒子出頭,都私下對黃嬤嬤道,“唉,看來我先時是心窄了些,總是覺著惜春欺負惜夏。這真遇著事兒,到底是做大哥的。”
黃嬤嬤笑,“老話說的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人跟人啊,尋常看不出啥來,遇著事兒才知道這情分是真是假。”
有黃嬤嬤勸著,再有唐盛餘威猶在,更兼唐惜春的確是護了唐惜夏,羅氏心裡迴轉了許多,叫廚下給唐惜春準備的膳食補品就格外用心周到。
以至於唐惜春補的氣色大好,叫他今天想裝個虛弱啥的都不大好裝。
父子三個一到總督府就受到親切歡迎,付總督便如同看到了親兄弟親侄子一般,笑道,“慕嘉可是來了,老夫昨日輾轉反側大半夜,一大早就盼著你。”
唐盛來的絕對不晚,聞言笑道,“下官與大人真是心有靈犀了,下官也是大半夜才睡著,今日帶了兩個孽障來給大人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