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回竹樓上,去了衣裳,還不敢立時給他去爐火邊烤,命人拿來烈酒,先給唐惜春灌兩口,唐惜春這才緩過一口氣,還在問,“阿玄呢?”
黎雪用烈酒給他揉胸口,揉腋下,揉掌心,揉腳心,唐惜春覺著身上漸漸暖了起來,也有了些力氣,他忽然大吼一聲,“問你呢!阿玄呢!”
黎雪冷笑,“你再敢對我大呼小叫,我立刻叫人剮了那妞。”
唐惜春倒很識時務,忍氣吞聲,細聲細氣的跟黎雪說好話,“你叫阿玄過來,我以後都好好跟你說話,成不?”
“不成。”
一句話噎唐惜春個半死,唐惜春剛從冰水裡撈出來,頭暈腦脹,心裡又急,臉上燒得通紅,一會兒工夫,話都不想說,難受的只會哼哼。
接下來的事唐惜春就不大知道了,他整個人都給燒迷糊了。倒是給唐惜春看病的白鬍子大夫聽唐惜春嘟嘟囔囔的說胡話,連連叫“阿玄”,不禁問小丫環,“阿玄是誰?”
小丫環道,“夫人的姘頭。”
白鬍子大夫仔細瞧了燒得迷迷糊糊的唐惜春幾眼,道,“這孩子生得真俊,相犯桃花啊。”
小丫環跟著瞅一眼,道,“夫人現在燒得臉蛋通紅,是挺像桃花的。”
白鬍子大夫道,“我說的是面相。”
小丫環憨憨的,不解其義,“面相不就是臉麼,我說的也是夫人的臉哪。”再瞅唐惜春一眼,小丫環很實誠的表示,“真俊。”
唐惜春迷糊了兩天,福大命大沒斷送在土匪頭子手裡,腦子剛清醒,就拽著小丫環問,“姓黎的呢?”
小丫環想了一會兒方道,“夫人是找大人嗎?”
“對,你去把他叫過來。”唐惜春天生是個一根筋,心裡仍在掛念著阿玄,生怕阿玄出了差錯。
小丫環為難,“我也見不著大人哪。”
“管事的有沒有?”
小丫環道,“我去把阿方找來。”
唐惜春伸長脖子眼巴巴的等了半日,小丫環方帶著阿方來了,唐惜春問,“你知不知道阿玄在哪兒?”
阿方張嘴伊伊呀呀,兩隻手比劃起來,竟是個啞巴。
唐惜春險沒氣吐了血。
“你給我找個啞巴來,我要怎麼問?”唐惜春沒好氣道。
小丫環粉無辜,“咱們這兒就是阿方管事啊,又沒有別人。”
這他媽王八蛋黎雪!
唐惜春肚子裡問候黎雪祖宗十八代,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與唯一會說話的小丫環打聽,“你知不知道黎雪劫回來多少人?”
小丫環搖頭,“大人外頭的事我也不知道,夫人,你別急,我看大人對你可好了,還說待你醒了讓我給你做好吃的。我煮了一鍋芋頭粥,夫人先喝點粥吧。胡大夫也說您醒了先喝粥好。”
唐惜春也有些餓了,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阿玄的下落,便點點頭,想著先吃過飯再另尋他法。
唐惜春也懂些謀略,譬如,冷靜下來,他想著,先拉攏拉攏這小丫環和啞巴管事再說。唐惜春便極具善意道,“你們也一起吃吧。”
小丫環十分歡喜,脆生生的說了句,“謝謝夫人。”便又顛顛兒跑去拿了兩個碗來。
阿方管事也自己搬椅子坐了,唐惜春從床上下來,自己找件棉袍子穿上,頭不梳臉不洗,同小丫環三人圍著桌子喝芋頭粥,唐惜春問小丫環,“你叫什麼名字?”
“三丫兒。”
“以前服侍黎雪的嗎?”
“不是。是黎大人特意找我來服侍夫人的。”三丫兒先盛了一碗芋頭粥給唐惜春,腕上兩個明晃晃的銀鐲叮叮作響,十分動聽,道,“我以前在寨子裡養蠱來著。”
唐惜春牙疼的表示,“能不能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