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帶緊了緊,有點漏也有點怕等會舞起來曝光。
外面的雪好像大了一點,進門的客人順手怕打著身體,抖落幾下,跺一跺腳。不時響起的啪啪聲成了酒的一種風景。凌威練習五禽戲之後感覺越來越敏感,從客人進門的動作中清晰感覺到各自的個xing,或乾淨利落,或舒緩有力,還要一邊拍打雪花一百年和旁邊的人說笑著,都帶著一點特出的情緒。
音樂聲變得熱烈一些,臺上歌手拿起麥克風開始唱一首小情歌。門口暗了一下,又有客人進來,沒有拍打雪花和跺腳的聲音,只是微微抖了一下衣服,沉穩淡然,這樣的情緒似乎不適合酒,凌威微微側臉,微微一愣,燈光有點暗,他還是看清了來人,頭髮有點白鬍須卻很黑的老人,井上肖英。
凌威和井上肖英已經是老相識了,關係很微妙,凌威的許多危險都來於他,許多成就也來於他。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有點劍拔弩張,算是沒有任何交流的餘地了,凌威見到他略感奇怪,但也不太在意,繼續端著高腳杯品酒。小泉明智似乎沒有看到凌威,在一處燈光稍暗的地方落座,兩位隨從緊跟著在他旁邊坐下,一位要了三杯酒,一位要了兩碟點心,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低聲說著什麼,是ri語,很快,凌威就算聽到一點也不知道說什麼,乾脆不去理會,把注意力集中到小舞臺上。臺上一位男歌手神情憂鬱地輕聲唱著,似乎是在向心上人告別,讓凌威想起了很多,江南的山水還有那些姑娘,有憂傷有喜悅有惆悵還有失落,最後他的情緒停留在心靈最深處的那位姑娘身上,那個自己初戀的女孩,現在躺在永chun島那個建築裡,等待著自己能救活她,或者永遠失去她。
凌威伸手招了招,向服務的姑娘要了一杯烈酒,慢慢喝了一口,有點辣,有點苦。他的沒有忍不住也皺了皺。又有幾個人走進酒,沿著走道各自尋找自己的座位。一位姑娘走到凌威的桌子旁,端著一杯酒緩緩坐下,凌威瞄了一眼,紫紅sè羽絨服,圍著圍巾,除了大大的眼,看不清,也沒什麼興趣看清楚,他進這裡只是為了喝酒,又不是為了獵豔,姑娘和他沒什麼關係。
姑娘纖手微抬結下圍巾放在一邊,端起酒杯向凌威揚了揚:“來,乾一杯。”
聲音很自然輕緩,凌威卻吃了一驚,詫異地轉過臉:“是你,小曼。”
“不是我還能是誰。”葉小曼輕聲笑起來,笑得很嫵媚:“你在等哪位美女嗎?”
“哪來的美女。”凌威也笑起來,笑得很輕鬆愉快,傷感的時候見到葉小曼心中溫暖起來:“我只是在這裡隨便喝點酒解解悶。”
“你有什麼鬱悶的,你現在在京都可是chun風得意,連體嬰兒分離的手術功不可沒,媒體上這幾天還有許多報道,醫學院已經提名你作為名譽教授。”葉小曼眼神專注地看著凌威,沒有總裁的那種威嚴和冷漠,只有一位姑娘看著心上人的溫柔和讚賞。
“那些都是媒體上誇大其詞。”凌威微微搖頭,躲開葉小曼的目光,他忽然有點不太適應,但也有一種莫名的渴望在心底深處悄悄升起。
葉小曼喝了點酒,沉默了一會,忽然咳嗽了幾聲。凌威很敏感,從聲音裡聽出一點不協調,伸手搭上葉小曼的手腕,把了一會脈,沒有皺了起來,盯著葉小曼有點紅豔的臉頰:“你最近感到胸悶嗎?”
“有點。”葉小曼微微一笑,笑得很陽光。凌威的臉sè卻更加yin沉:“你是做過心臟移植的,病情不能反覆,小心一點。”
凌威沒有再多說,葉小曼是心臟移植中效果最好的一個,這和他的努力和長生不老半個藥方不無關係。但移植的畢竟不是自己的,無論怎麼完美的拼接都會有暇縫,葉小曼體內的氣血又有點不穩的跡象。
“走。”葉小曼忽然放下酒杯,站起身。拉了一把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