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問,你都未見過她,如何識得她是你要找的人。
他的傲氣就如他哥哥,信心十足地回答說,我用鼻子聞就能識得。
我不懂為何他這樣說,我只是擔心,他找的人,是莫憂。
我擔心有人發現她的好。
就算我不可以對她動心,並不代表別人可以。
我擔心,卻什麼也不能做。
越殷和芸姜終於撕下偽裝,敵對局面救了雅玥,她不用嫁去越殷,她會嫁給我。
皇上還未賜婚時,我就已經知道,我要成親了。
告訴莫憂,可能是為了有藉口去看她,可能是為了得到她的祝福。
我不指望她會傷心。
可是,我很難過。
父親,對不起。
皇上賜婚當日,百官無一不對我祝賀,可我知道,他們背地裡都取笑我,因為我撿了別人不要的未婚妻,還要做出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
弘譽調笑說,邑青,雖說你和謹冉有了這層關係,也不要疏遠了我呀。
謹冉認真地對我說,雅兒從小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卻是個可憐的孩子,你定要好好待她。
雅玥羞怯不已,輕聲吟念著,憑風起,任蕭戚,還待青山惜。
趙聞在邊境立功,拜大將軍,南杏和謹冉越走越近,我即將迎娶雅玥,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我很滿意。
大婚當日,我沒有期盼她會來。或許,有那麼一點點期許。
她來了,卻不是為我。
她可以為了南杏而來,可以為了府上瓊釀佳餚而來,獨獨不會為我而來。
雅玥曾問我,邑青,你愛我嗎。
我溫柔地笑,點點頭。
我的妻子,只能是宇文雅玥,芸姜皇族血脈。
可是,我無數次幻想,卻在這時候成真。
莫憂開了鎖,釋放了我隱藏至深的愧疚。
那愧疚不是對她,而是對我自己。
為了自己,我不該愛上任何人。
可我愛了,這不是我的錯。
是她害我一日比一日思念,是她害我痛苦難言,更是她,開了木匣的鎖,也開了我的心鎖。
鎖開了,被她親手開啟,這是天意。
不是我禁不住她的誘惑,不是我無視家訓。
這一切,都是天帝的旨意。
又或者,是我的掙扎讓父親妥協,他願意接受莫憂。
無論是因為什麼,我都那樣感激。
我不用再獨自承受。
我終於能擺脫對她避而不見的相思,以及不能觸碰她的痛苦。
可是,我被她如此牽絆,她的喜怒哀樂,何時能與我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21·不識故人來
後院的井被填平時,莫憂打心底裡是感激司邑青的。
那口井是她從未踏足後院的原因,即使那裡有秋千架,即使畫竹常常對她不去後院而疑惑。
可之後司邑青又對她說:“不止是填平一口井,只要你答應,我還可以在這裡種上素色丁香,四月正是賞花好時節。”
他的要求其實不難,不過是要她今後要叫他,邑青。
若是以前,不用他說,莫憂也能邑青邑青叫得肉麻兮兮的。
可今時不同往日,自從得知司邑青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感情後,莫憂覺得看著他都是一種煎熬。
如果他不是司邑青,如果他是像陸笙那樣簡單善良的人,莫憂會如春閨少女般靦腆害羞,然後糯糯地喚他的名字。有個男子悉心呵護自己,那是莫憂一直以來的心願。只可惜,他是司邑青,一個事事掩藏至深,城府難料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