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戰,怎麼也得先耗上個三五年。”
畫竹回頭無奈地搖頭,嘟著嘴嗔道:“莫憂小姐,您可真會安慰人。”
莫憂嘿嘿乾笑幾聲,怪自己亂說話,忙解釋說:“也可能會耗得更久啊,十年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了,反正遲早是會耗到那一天的,是吧?”畫竹嘆了口氣,替她講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
見自己怎麼說都不對,莫憂只得不好意思地閉上嘴,尋思著說點兒別的,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正在這時,她又聽見畫竹撥開簾子一聲感嘆:“原來他就是狀元郎啊。不知道面具下的臉是有多駭人,都說他是鬼麵人,可我這樣看他倒覺得是個美男子呢。”
莫憂怕人瞧見自己,可還是忍不住疑惑地順著畫竹的視線看去,遠遠的就認出那天在城門口見過的挺拔身影。
趙聞一身戎裝,和莫憂在城門下見到的那天比起來很不一樣。他沒有了那天的落寞,有的只是冷峻的氣焰,彷彿稍稍靠近就會被灼傷。
他臉上駭人的灼痕被一塊銀質面具遮住,眼中凌然的氣勢卻怎麼也掩蓋不住。莫憂想起前兩次見到他,第一次是驚慌無措,再次是落寞失意,現在又如此意氣風發,不禁感嘆此人還真是一次換個樣啊。
莫憂和畫竹靜靜地目送訓練有素士氣高昂的軍隊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而比起畫竹單純的欣賞與少女之心,莫憂對這個武狀元要更多一份好奇。那個叫趙聞的人,他也認識南杏。
趙聞,趙聞,莫憂在心中默唸著,卻沒來由地感到這個名字極為熟悉,可又怎麼也回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算了,莫憂拍拍腦門放棄搜腸刮肚的回想,決定還是先想想一會到了謙王府,見了司邑青該怎麼說話的好。。
給隊伍讓行過後,馬車繼續平穩地駛在大道上。就快到謙王府的時候,莫憂隱約聽到車外傳來一個男人拖沓而尖細的聲音。
“公~主~起~駕!”
公主?莫憂立刻全身緊繃起來。芸姜只有一位公主,也就是那晚她見過的雅玥公主。莫憂一直有些後悔自己當時只以為她和宇文謹冉家世顯赫,而沒有抓緊機會討好一番。
如今莫憂看來,這位公主對司邑青還真是用情至深,本來沉靜斂澀的人兒,天嘉節那晚為他挑了交頸鴛鴦燈不說,這會兒竟還找上門了。莫憂搖搖頭,惋惜地嘆口氣,司邑青,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吶。
莫憂為宇文雅玥不值而嘆氣,畫竹卻會錯意,以為她是因為公主來了趟謙王府而傷心。畫竹朝莫憂靠攏了一些,用眼神以示安慰。莫憂無奈之下,只好硬憋著笑,又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深深地低下頭作難過模樣。
一直到公主的香輦行遠了,連隨行的宮奴都看不見了,莫憂才命馬車在謙王府前停靠下來。方跳下馬車,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有些緊張起來,其實到了謙王府門前,她也沒有把握司邑青一定會見她。
今日的天氣微涼,還颳著微風。莫憂本就為自己能親自找上司邑青而自我欽佩,加上清風拂面,更讓她覺得自己有那麼些風蕭蕭的英勇。
謙王府前,司邑青背手迎風而立,一身月白長袍襯得他身形修長,袍子下襬微微晃動,竟有些翩翩姿態。烏髮束起,青灰色的髮帶不似他的沉靜溫和,隨風肆意飄飛,帶著狂亂的躁動。而他一如既往的溫謙如玉,眉宇間暗含期待,笑意朗若清風。
恢弘氣魄的府門前,他的身形欣長玉立,溫柔的目光落在前方剛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女子身上。
女子耳畔的青絲在微風中飄逸,絲絲撩人心絃。她毫無預料地對上他的凝視,嬌顏微微怔忪,隨後驚訝褪去,漾開一個清麗的笑容。
可只一會兒,那懾人心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