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被酒色給掏空了身子的膏粱子弟,看那長相和裝飾不是宗室子弟便是公主家的狗崽子,便又垂下眸子平靜地把玉佩和絲絛解開。雖然在眾人看來這玩笑粗鄙到不得了,但實際上她在前世參加婚禮時見過的場面遠比這個大多了,這又算得什麼?土鱉們!難不成以為她會翻臉哭泣?羞得不敢抬頭?做夢呢吧。
看著許櫻哥從容不迫的舉動,房裡的嬉笑聲漸漸小了下去,雖還有人說玩笑話卻是斯文了許多。
張儀正解開玉佩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惱羞成怒地脫下一隻靴子朝那人砸了過去,再跳著腳追過去一腳踹在那人身上,大聲罵道:“韓彥釗,你的皮子又癢了?狗嘴裡可能吐得出象牙來?吐不出?小爺幫你的忙。”
許櫻哥便記住了這人叫韓彥釗,也想起來這是真寧公主的小兒子。卻見張儀正已經一腳將那人給踹倒在地,兇性大發地騎上去對著那張青白的臉左右開弓就是兩拳,一邊打還一邊囂張地罵:“吐得出?吐不出?看你這狗賊樣兒,象牙是打死也吐不出的,便是把你滿口的牙齒打落也只能吐出狗牙來!”
誰也沒想到張儀正會在這種時候發狂,眾人先是驚了一頭,又安靜了片刻才猛然想起來,這混賬東西又在不分場合地發狂發蠻了,於是一擁而上,拉的拉,勸的勸,韓彥釗卻已經是被打得面目全非,痛哭流涕。張儀正被張儀端抱住腰往後拖,還掙扎著跳起去飛腿揣在剛被人扶起來的韓彥釗腰上。韓彥釗還沒站穩便又被這飛來一腿踹倒在地,又疼又沒面子,於是趴在地上哭罵起來:“狗日的,你他媽的欺負人,今天老子和你沒完……”
“你要和我沒完?你要不要死在這裡,等我成完親再給你發喪啊!”聽著這聲罵,張儀正似打了雞血一般越發精神,猛地一推張儀端,挽著袖子要上前。環顧四周大聲道:“你們聽見他罵什麼了嗎?他是不是犯賤討打啊!”又回頭看著張儀端道:“老四,他罵我們誒,你不打他?”
這就是和混賬東西做兄弟的壞處,總是會被人一起問候爹孃。跟著打是胡鬧,不跟著打就是孬種,張儀端苦笑道:“三哥。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多少也得顧著三嫂吧?快不要胡鬧了!”一邊說,一邊回頭看向許櫻哥,露出一臉的歉意和同情。
許櫻哥穩穩當當地坐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看戲,心想不怪前朝留下來的舊臣們總是瞧不起這張氏皇族,鬧洞房的也好。當新郎的也好,都一樣的粗野瘋狂沒分寸,不過挺熱鬧的,還有張儀正為了她這樣兇悍地教訓韓彥釗,她實在是喜歡。想必日後這些膏粱子弟見著了她便不敢輕易和她亂開玩笑了,不然她只要關門放狗,還不咬得這些人哭爹叫娘?就像是當初的崔成……許櫻哥猛地一搖頭,甜美地微笑著繼續看戲。
張儀端看到許櫻哥臉上的笑意,突然想起這也是個會發狠下陰手的主,由不得有些發怔,竟然忘了去拉張儀正,於是韓彥釗又被踹了兩腳。正自亂間,忽聽門口響起炸雷似的一聲吼:“畜牲!還不住手!”原來是康王得了訊息。匆匆忙忙扔了一地的賓客趕了過來鎮場子。
見驚動了康王,眾人頓時作鳥獸散,不一會兒功夫場子便清得乾乾淨淨,房內只剩下世子妃、許櫻哥並康王父子三人。
張儀端可憐兮兮地道:“父王,孩兒勸不住三哥,都是孩兒的錯。”
康王冷漠威嚴地瞪了他一眼。再歉疚地看了看許櫻哥,抬手欲打張儀正,張儀正卻只是倔強地抬起頭大聲道:“父王何故要打我?韓家小狗居心叵測,他先不敬我妻子,再不敬我父母,難道不該打?他還敢對著我自稱老子呢……”
康王氣得半死:“好好的一樁喜事,被你自己胡鬧成這個樣子你還好意思說?叫你妻子的臉面又放在哪裡?”
許櫻哥穩穩地站起身來對著康王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