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跑過來了。出門時,黃狗託大堂伯餵養著,此時看著,沒有退膘。
“啊黃,你個狗崽不認識老子啊?”
樂兒高興地摸著黃狗的頭。黃狗伸出舌頭在他的手上直舔。
“樂兒,你個野崽怎麼就回來了,財了啊!”
“二伯,你老健旺啊。”
樂兒笑哈哈地拿出煙來散。人越來越多,特別是小孩子,都圍了過來。他一個個打招呼,遞煙。
“樂兒,鬼崽仔一定挖到金牯牛了,這麼好的煙。”
他買的是金白沙煙。在農村,一般中老年人都抽旱菸,抽捲菸的少得很,就算抽也抽一塊幾毛錢一包的煙,就算村裡最大官兒陶支書抽的也只是塊兒八角錢一包的煙。金白煙可是十塊錢一包的。
“財,麼子財囉?”樂兒咧嘴笑著,“回來了,打腫臉充胖子,也要買包好煙哪。”
很快到了堂大伯家,又拿出水果糧散給小孩子們吃。小孩子們拿著了糖,高興地一鬨而散。
“樂兒,你個鬼崽這麼早回來做麼子?也不多撈些錢才回來,現在地裡又沒有多少活兒。”大伯親切地笑著,一臉的皺紋如犁溝,“亂花錢買這麼多東西,那錢是好找的麼?”
樂兒也不答話,把肉與酒拿了出來。嬸子高興地拿進去弄菜去了。
“剛猛子呢,沒有回來?”
“大伯,剛猛子可達了。”樂兒笑著,“他沒有寫信打電話回來嗎?要是他回來啊,肯定人給你帶個如花似玉的兒媳婦回來的,說不定還會帶個孫兒回來呢。”
“這話怎麼講?”
樂兒大伯皺起了眉頭。樂兒繪聲繪色地講起剛猛子的情況來,大伯本來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那個死崽,就是不安分,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老了,也管不了嘍,讓他瞎折騰去吧,只要不亂來就好。”
嬸子沒有出來,一直躲在門後聽著,這時也忍不住走了出來問樂兒。她的臉上笑得皺紋都成了花風。
“沒想到我們家的剛猛子也有這樣的造化,樂兒,你為麼子不找個老闆當老婆呢?”
“嬸,你以為老闆那麼好找啊?我哪有剛猛子那樣的本事,找得到早就找去了。”
聽了樂兒的話,嬸子更高興了,大伯罵了她一句,才屁顛屁顛地進了廚房。而這時候,下村有人鬧了起來。下沙村分上村與下村,樂兒大伯這裡是上村。樂兒自家單在村子的背後,不算上村也不算上村。
“咦,下村哪家又在扯皮了?”
大伯皺起了眉,但他不是個喜歡管閉事的人。又與樂兒說起話來。樂兒卻是聽出來了,那聲音正是羅銀香的。
“大哥,在家麼?”
“生土,快進來,樂兒回來了呢。”
進來的是樂兒的親堂二伯,生田大伯的親兄弟。長得矮挫挫的,眼睛很小。
“二伯,快坐。”樂兒遞上了煙。
“樂兒,財了吧。”
“麼子財囉。”樂兒又給他倒了碗水,“外頭就是不好撈錢,才回來的。”
“生土,下村誰家在吵啊?”
“生樹家呢。”生土抽著煙說,“他兒媳婦在吵呢,說是金海那鬼崽在外頭找了女人,吵得厲害了。”
“那媳婦兒可是個識大體的人,從沒與人紅過臉,怎麼吵了?”
“這回可兇了,還說要去找野男人給金海那小子戴綠帽子呢,嘿嘿,那小子該,有這麼好的老婆在身邊,還去找別的女人。”
大伯又皺起了眉。樂兒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吱聲。這時候,嬸子端出了菜來,生田大伯喊二伯也坐上了桌子。他沒有將樂兒買來的酒開啟,而是舀了自家烤的米酒篩上三大碗。樂兒好久沒有喝家鄉的米酒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