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鬧起來。
男生嘻嘻哈哈的,女孩子卻急得直跳腳,說我哪裡喜歡他了。
冥冥不清的光線裡,祝雲雀面色紅了又白。
像被人無意揭開最隱秘的心事,她低眸默默攪動奶啤裡的冰塊,好一會兒,心頭躁動的火苗才漸漸熄滅。
就是這個時候。
陸讓塵再一次上臺了。
這次他沒再抱吉他,而是站在一架電鋼面前。
臺下漸漸安靜,許琳達和鄧哲也朝前方望去。
修長的指節彈奏出那首歌的前奏的音調,似乎不是很熟悉,陸讓塵對著譜子試了幾次,很快便流暢起來。
許琳達就在這時「呀」了聲,「是雀雀點的歌哎。」
祝雲雀心神繃緊,目不轉睛地望著舞臺。
前奏過去,陸讓塵清越動聽的嗓音終於隨著琴音流轉,在酒吧低低盪開。
「蝴蝶眨幾次眼睛,才學會飛行
夜空灑滿了星星,但幾顆會落地
我飛行,但你墜落之際
很靠近,還聽見呼吸
對不起,我卻沒捉緊你
……」
清澈乾淨的琴音,將這首抒情歌變得細膩而溫柔。
又因為這首歌是陸讓塵親口唱的,饒是聽過無數遍,祝雲雀還是會有截然不同的心情。
彷彿有無數蝴蝶振翅,從胸口飛向四方,雀躍而欣喜。
心口止不住的發燙。
祝雲雀到底拿出她那老舊的安卓機,錄下這一刻的陸讓塵。
好像只有這樣,這首歌,才真真正正屬於她。
……
因為是許琳達的生日。
陸讓塵後來還和樂隊一起唱了首生日歌送給她,再加上鄧哲準備的生日蛋糕,酒吧氣氛一時燃到最高點。
弄得許琳達吹蠟燭的時候都有些害羞感動。
祝雲雀非常貼心地幫她拍了好多張好看的照片。
這時候,陸讓塵也唱夠了五首歌,被鄧哲叫過來一起吃蛋糕。
蛋糕並不是鄧哲事先為許琳達準備的,而是聽說今天是她生日後,才臨時在隔壁蛋糕店買的。
可即便如此,許琳達也很開心,一個勁兒嚷嚷著要請客吃燒烤。
小口吃著蛋糕的祝雲雀微微一頓,抬眸看向剛在她左手邊落座的陸讓塵。
陸讓塵兩條長腿閒散撐地,慵懶靠坐在椅子裡,淡淡的烏木沉香在空氣中浮動,撩人於無聲。
他聞言,從手機中抬眸,「你們去吧,等會兒我還有事。」
男生腔調倦懶,沒什麼商量的餘地。
許琳達愣了愣,「別啊。」
鄧哲笑容在嘴邊頓了下,「挺粘人啊,又催你回去?」
陸讓塵扯扯唇,拿起桌上那杯和祝雲雀一樣的奶啤喝了口。
祝雲雀無意識看著他傘骨般修長的手,思緒短暫一空。
鄧哲聳肩,「那算了,我也不去了。」
許琳達拖長音調啊了聲,「幹嘛啊你們兩個還是不是男人,這才幾點。」
陸讓塵指腹敲著杯壁,用下巴指了指鄧哲,「他,不是男人,我,是男高。」
明明挺欠扁的話,從他嘴裡出來就沒有欠,只有玩世不恭的蘇撩。
許琳達本來正掛臉呢,聽到這話噗呲一笑,笑得老大聲。
鄧哲也氣笑了,「差不多得了啊,你今年都18周了,還好意思男高。」
陸讓塵痞裡痞氣勾著嘴角,不置可否。
許琳達驚訝地眨眼,「你都成年了啊,可我今天才17周。」
說著,她看向祝雲雀,「雀雀也是17周。」
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