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過她兩手,就憑那幾手,她就已經所向披靡啦!你什麼時候也教我兩手?”
“你表姐真的是這麼說我的?”凌琰咧嘴笑著,他隨後就想問水彰,鍾離冰是怎麼說他的,倒是水彰最快,自己全都說出來了。
“那當然,我表姐常誇你的!”
“那我倒是要謝謝冰兒。”凌琰滿足地笑著,這的確像鍾離冰的性子。當著面從不留情面,背地裡卻還是有一說一的。
“不過……”凌琰轉言道,“你表姐也跟我說過,這手藝除了她,可不要教給旁人。”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尤其是你。”
“表姐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水彰這下來了氣,對溫景漾道:“凌璟姐姐,你評評理啊,我表姐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她自己可以學些奇詭的手藝,我就不行啦!”
溫景漾掩面笑道:“水少俠此言差矣,鍾離姑娘與你身份不同,她是希望你投入江湖,始終行在正道之上,莫要有所偏差。”
水彰道:“凌璟姐姐此言差矣,只要初心不改,不行惡事,不存劣跡,又怎會不是正道?”
溫景漾道:“非也。行善與行惡並非決斷正道與旁道的標準,大哥雖是行善之人,偷竊卻並非正道。他在江湖上有俠盜之名我自然歡喜,但我也希望,日後的天下,可以民風淳樸,路不拾遺,不再以‘盜亦有道’為榮。”她語氣平緩,不含喜怒,倒是字字珠璣,說得在理。
凌琰微微一笑。其實鍾離冰根本就沒說過那句話,不過是他隨口杜撰,溫景漾一席話倒是把他的意思全都說清楚了。
水彰又問:“你覺得凌大哥是旁門左道你還跟著他?”
溫景漾溫言道:“我選擇了他就是選擇了他的一切,無關乎正道和旁道。”
“還是我們璟兒最好了。”凌琰吻了吻溫景漾的額頭。溫景漾有些不好意思,凌琰卻絲毫不帶尷尬,全然不當水彰在旁。
“大哥別鬧了。”溫景漾面頰緋紅。
看到此處水彰便明白他們的關係,青年男女行走江湖以兄妹相稱倒也常見,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用袖子掩了面去。
凌琰雖是素知自己臉皮厚已經很多年了,不過倒也看得清溫景漾和水彰的尷尬,遂岔開話頭問道:“彰兒你此行前往潁筠府是做什麼的?”
“我麼?找人。你們呢?”水彰還記得家人的囑咐,若有人問起,只說是去找人。
凌琰摟著溫景漾道:“她家鄉在潁筠府,跟著我這麼久了,理應陪她回去看看。”
溫景漾道:“我生在潁筠府,長在潁筠府,這裡不過巴掌大的地方,你要找的人姓甚名誰,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水彰思索片刻道:“此人,是家父家母一位故人之姐。姓張,諱漾漾。”
“你說什麼,她叫什麼?”溫景漾愣住了。
水彰見狀不解,但還是答道:“她姓張,諱漾漾,今年,應有四十出頭了吧。”
溫景漾把頭深深埋在凌琰胸前,暗暗拭去了淚水。
“凌璟姐姐,你怎麼了?”水彰察覺了溫景漾的異常。
“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溫景漾轉過身來,已是常態,“她也是我父親的一位故人,是知府溫大人的夫人,十六年前,已經因病去世了。”
“這樣啊……”水彰黯然,“那我也總該去上一炷香的。”他知道,張漾漾是他現存世上的最後一位血親了,而現在,也沒有了。
凌琰撫著溫景漾的脖頸,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當溫景漾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便即明白,張漾漾,就是溫景漾的母親。
而水彰還並不知道,面前的這位凌璟姐姐,正是她的親表姐。
水彧正牽著鍾離冰的手走在山間的小河邊。雨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