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
連在內宅的婦孺都會耳聽到的傳言,可想而知當年是個什麼情形,朝堂上的流言蜚語就更多了。
現在老夫人這樣一說,臉上又是這種複雜的表情,可想而知,薛家的事應該就和宣王離不開關係。
安國公能娶先帝高宗繼位時立過功的廖家,也就是說,薛家當年的立場是站在先帝高宗這一邊,再說以老夫人公主的身份,當年怎麼就會理解錯了先帝高宗的心意站錯了立場?
容華不禁越想越多。
若說聖上想要徹底剷除支援宣王的這一派,薛家的親家廖家這幾年卻十分的風光。反觀薛家,安國公薛崇禮早逝,薛明睿繼承了爵位卻並不被信任似的,薛家長房小心翼翼生怕因為什麼事獲罪,薛家二房卻看似十分受重視。
當今聖上是眾人口中難得的仁君,對待官員上也並不嚴苛,怎麼就對薛家長房這樣耿耿於懷?
安國公的封號是聖上認可的,安國公也曾被重用和恩寵過,這些都是在聖上繼承皇位之後。
這一件件的事,看起來十分的有關聯,細細分析起來卻又互相矛盾。
她本來就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庶女,嫁給了薛明睿,也讓人關注起來,宮裡的御醫來給老夫人請脈,還要順便給她看脈。
這樣的作為就像是她剛剛吩咐錦秀找個郎中去看王寶外室一樣。
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透過這件事的含義。
在宣王沒了之後,曾經支援宣王的人更應該不足為慮了,卻反而第一時間派人來府裡,老夫人處處小心翼翼,在人面前示弱,又囑咐她要沉得住氣。
讓人覺得,整個薛家似乎是在別人的監視之下生活。
雖然並不是宣王那般的圈禁,卻也……
老夫人微微笑道:“明睿對你如何?”
容華臉頰一紅。
老夫人笑道:“若是他待你不好,你就與我說,我來說他。”
容華只是抿嘴低頭笑。
屋子裡正說著話,薛二太太的笑聲遠遠地傳來,“老夫人可在屋子裡?”
香玉忙去打簾。
老夫人微微一笑,“你二嬸來了。”
容華忙將老夫人扶起來,又看看李媽媽,李媽媽上前,容華自然而然地退後一步,似是早就知道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道:“你先出去,我去換件衣服再出來。”
容華應了一聲,忙出去見二太太。
二太太看到容華在,不禁有些驚訝,“容華也在。”
容華微微一笑,熱絡地上前與二太太說話,“聽說太醫院的人來了,我就來看看老夫人。”
聽說宮裡來人了,她都避之不及,容華卻肯過來?二太太臉色一變,“老夫人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容華與二太太坐下,“只是這幾日稍稍有些不舒服,就請了太醫院的過來看看。”
這話一說,倒像是她是外面人了。二太太心裡冷笑,聽起來像是容華比她跟老夫人還要親近。
在家裡向來都是她站在這個立場上與別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在氣勢上壓了她,二太太打量容華那細嫩的眉眼,容華微笑著臉上神情自然,沒有半點的異樣,卻讓二太太心裡不由地有幾分的不舒服。
轉念一想,容華說的好聽,大房卻不一定能搶了什麼好處。薛二太太嘴角浮起一絲輕誚的笑容,轉頭看見李媽媽打簾,老夫人從屋子裡出來,便不再與容華說話,徑直迎了上去。
老夫人換了一身金紅兩色百福褙子,頭梳的通亮,只用了蜜綠色妝花抹額綴了顆東珠搶眼,整個人和平日裡一樣華貴又精神。
二太太抿嘴道:“老夫人不舒服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們也好過來伺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