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姜秀已經聽得忘記了對自己的那層芥蒂,那股恨意,變成了想要聽到真相的好奇姑娘,如此一來,楊恆以為今日的解釋已經算是徹底打告功成了,只因為他接下來說的雖然匪夷所思,但卻同樣十分合理,也是他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確定的法子。
當下楊恆就言道:“師妹以為當初綁著我的法子,是不是很難掙脫?”
“是!”姜秀點頭。
“那師妹以為若是換上一個和我戰力相當之人,在那樣靈元消散,全身再無氣力之下醒過來,有沒有可能等到靈元恢復,又掙脫那繩索?還有沒有可能這麼長時間在沒有丹藥的情況下恢復靈元,而帶著一身鮮血,不引來哪怕一隻蠻獸?”這一次楊恆連續問了幾個問題。
姜秀依然搖頭道:“雖然有可能,但可能性極少,我當日不殺你,只是給你留下那一絲的希望,我以為多半你還是要死在生死歷練之地,來不及逃出來。”
楊恆點頭道:“師妹這般以為。我當初醒來之後,又何嘗不是如此。不過師妹卻不知道,我醒來之後的幾日,遇上了不止一頭蠻獸。可每一頭蠻獸將要撲擊過來的一瞬間,就忽然倒斃在我的面前,我那幾天就是在這等驚嚇中度過,直到最後一日,生死歷練之地將要關閉的時候,我才知道是誰救了我。”
“誰?”姜秀更加好奇,心道這楊恆也太能胡說八道了,若非知道他在胡扯,還真要相信他了,這又牽扯出一個新的人物。不知他又要如何圓謊這新的人物,不怕自己當下就去尋來此人問麼。
姜秀這般想著,卻聽楊恆言道:“這人正是那位野人,他在生死歷練之地關閉之前,終於現身。還一舉割掉了綁在我身上的繩索,所以後來我才能被生死歷練之地給拋射出來,上了飛舟。”
“什麼?”姜秀忍不住怔在那裡,這一怔,卻是心下忍不住要為這楊恆鼓掌了,只因為楊恆此言雖然匪夷所思,卻又最合適不過。如此一來,仍舊推卸到野人身上,那自己也無從去尋找野人對峙了,只是不知他要如何推卸。
“師妹驚訝,我當時更是驚訝,那野人說話輕佻。救下我後,我便直言問他,他卻說了一番讓我哭笑不得的話來,他說是想要吃師妹的胸部來著,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我和師妹之間會不會自相殘殺。他和一位什麼大少對賭,輸了的要送上三變蠻獸的內丹,賭的就是我們這些外來人會不會殘殺,他看出了我殺師妹差了毫釐,留下生機,也看到師妹沒有殺我,只是捆縛了我,也留下生機,他覺著自己早已經挑撥成功,我們卻都沒有直接殺死對方,他便已經輸了這場對賭,不只是要付出蠻獸內丹,還要放了咱們。”
“什麼?”姜秀聽著聽著,差點忍不住要笑,幸好那楊恆此時正看著別處,一邊搖頭一邊做出自己也不信的模樣,姜秀才藉助這個時間趕緊肅穆了神色。
“莫要說師妹不信,我也是不信的,當時想來都有些荒唐,那野人還說本想直接放了我的,後來想想賭約之中只說讓我們活下去,沒說之前可不可以做其他事情,於是便故意見那一頭頭荒獸來撲擊我,然後最後時刻救下我,如此來看我驚恐的模樣,以此為樂,總算彌補了他沒有瞧見咱們大打出手,相互要置對方於死地的遺憾。”
楊恆說了一大通,最後再道:“現在想來,雖然依舊荒唐,但放在那野人身上,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莫要說這生死歷練之地了。就是在咱們武國,也有一些心境邪態的武者,有如此癖好,再有一些大家族的紈絝子弟,也會如此對賭,拿他人性命當做兒戲。”
姜秀聽完楊恆所有的話,卻是一直沒有出聲,這楊恆最後的這番解釋,謝青雲自然是沒法子猜到的,但是他對姜秀說過,無論最後楊恆解釋了什麼,都要做出一副不敢相信,又震驚得不能不去相信的樣子,遲疑上一會兒,才去接話,如此才最為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