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恍若未聞,抓起包繼續往玄關走去。
陸天運猛地把碗筷狠狠拍在餐桌上,吼道:“我說不許去!你聽不到是嗎?”
微微有些泛黃的象牙筷子不堪重負,竟然在他手下碎成四段。而與此同時,白靈也終於停下腳步。
“我聽的很清楚,陸天運。”她冷冷道,清澈而平靜的語調竟令白月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我不可能聽你的。海洋這次是犯了大錯,可他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用命換來的,你可以對他不管不顧,我做不到!想吵架的話,等找到兒子再說吧。”
白月知道姑姑已然下定決心,再勸已不可能,於是起身準備陪她去找,正在這時,客廳中電話突然響起。
“會不會是表哥打來的?”她驚呼。
白靈也想到這個可能,立時丟下包向電話跑去,“喂,海洋嗎……哦,是歆怡吶,沒事,沒事,你有什麼事嗎?啊,什麼?你知道海洋在哪裡?”
彷彿黑暗中忽現的一點光芒,幾個人的目光頓時凝在了白靈身上。只見她臉上喜色逐開,對著電話連連點頭,末了,她感慨了一句“這孩子,原來在那兒呀”,又對嶽歆怡道了幾聲謝,結束通話電話。
“我知道海洋在哪兒了,白月,世勳,咱們出發吧。”回過身時,她已笑意盈盈。
而電話那端的嶽歆怡,興奮之色並不輸她,勾著嘴角笑了許久,她再次撥出另外一個號碼,“謝謝你提供的訊息,好戲應該馬上就要上演嘍,趕著去看戲,就不和你不說了。另外,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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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運一捨不得孩子,二抹不開面子,只得氣哼哼等白月和宋世勳給他個臺階下。
然而白月有自己的小九九,並不想帶他一同前去,所以只是攬了宋世勳的臂,徑直往門外走。宋世勳這次也頗為配合,一言不發。
“嗯!”陸天運清嗓子,沒人理,再次用力清嗓子,依然無人理睬。眼見著那三人已魚貫消失在玄關處,他再顧不得矜持,起身便追。
白靈的白眼自然是少不了,好在她一門心思都在陸海洋身上,所以這一路,陸天運順利過關。
車開上了盤山道,宋世勳一夜未眠,所以並不敢開快。即便如此,窗外近在咫尺的懸崖還是讓老爺子心裡一陣陣發冷。他不覺想起三年前的那場車禍,那次險些奪去兒子性命的意外。
那一次,陸海洋受了重傷,而程以萱失去記憶。本以為因禍得福,最終卻樂極生悲。從那以後,陸海洋便視此處為禁地,未曾再踏入半步。可這一回,他竟然又……
難道,真的是我錯怪他了?陸天運的心裡隱隱不安起來。
車在半山別墅前剛剛停穩,白靈便迫不及待跳下車。摁了許久的門鈴也未有人應門,陸天運不禁埋怨道:“讓你不留把鑰匙!”
白靈一邊按門鈴,一邊回頭瞪他,“那你有鑰匙嗎?”
陸天運無語。
見氣氛不對,白月連忙打圓場,說先別急,我再打個電話試試。話音未落,門突然發出“咔”的一聲,被猛然推開。
陸海洋站在門內,滿身的酒氣,眼睛由於不適應屋外的光線而微微眯起。對於門外幾位憂慮的目光他視若無睹,只是撓撓頭,嘀咕了一句“好吵”,然後打著哈欠轉身往裡走。
客廳裡是一片黑暗,混雜著濃郁的菸酒的氣味,竟令人有些睜不開眼。
“怎麼抽這麼多煙?”白靈又是埋怨,又是心疼,摸索著將側面一整副落地遮光簾“唰”的扯開,又手忙腳亂開窗戶。
陸海洋原本面朝天懶洋洋躺在沙發上,被光一照,頓時不滿地“哼”了一聲,側身將臉埋進沙發裡。
對著東倒西歪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