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笑吟吟的，先開了口，然後揉了兩下小盲女的腦袋，淡淡冷笑道：“瞧在你們這幾天給我找了不少野王八的份上，就給你們這些金子，也算是饒了你們一遭兒，今天我就要帶著小瞎子走了，給我看清楚她的小臉，下次再見，她就不是你們巴結得起的人了……”
說罷了，抱著小盲女起身，就要離開。
“唉……唉……”
老族長也不敢說什麼，連聲的點頭。
“他要帶小盲女離開？”
部落裡的人聽了卻是一怔，感覺有些意外，其中一個一頭癩瘡，身材瘦弱的漢子更是直接跳了起來：“不行！不行！他要帶小瞎子離開，那怎麼行？那可是咱們部落養大的人啊，憑什麼他說帶走就帶走？老族長上次我跟你說的時候你都答應了，等他差不多長大了就要給我當媳婦的啊，那個野豬頭我都給你了，你可不能賴賬，我看現在她已經差不多大了……”
剛剛安靜了下來的村人又鬧騰了起來，人人爭喊。
那個剛剛安靜了下來的虎婆娘也跟著喊：“對，對，胡二癩子說的對，嬸兒今天站你這邊，小瞎子怎麼著也是咱們部落養活大的，哪有這麼平白便宜了外人的道理？不說給胡二癩子當媳婦，就算再養幾天，大了賣到青梧州樓子裡去，那也能賣不少銀子哩！你想一句話帶走，哪有這麼好的事兒，拿錢！拿錢！我看呀，小瞎子長的俊，少了一百金珠子，別想帶走！”
一邊說，一邊還拿著一種解氣的眼神看著方行，很是自得。
“我……我不要……不要……”
小盲女聽了這些話，卻是真正的嚇壞了，已經不是被野小子們欺負時的那種怕，而是打從心底顫抖了起來，緊緊抱住了方行的胳膊，小腦袋不停的搖著，抱著琴的小手都用力的發白，呆滯無神的眼睛裡，晶瑩淚水嘩嘩流了下來，將方行胸前的衣襟都打溼了……
而方行在這時候，也出奇的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只是歪著頭看向了老族長。
“住嘴！都給我住嘴！”
老族長也是又急又怒，喝罵了兩聲，壓下了其他人的聲音，訓道：“咱們巨石部落是世代良善人家，小蝦女也是咱們部落裡的一個人，祭祖的時候還要她來彈琴呢，就因為咱們部落裡祭祖的時候有樂禮，周圍那幾個部落哪個不羨慕我們？祖宗聽了高興，都會保佑咱們哩，哪有把人往樓子裡賣的道理？虎婆娘你下回敢再說這個話，老頭子我非撕你的嘴……”
“啊呀呀，老天啊，你直接降雷劈死這群王八操的吧，我為部落著想，出個主意還捱罵了，都看著俺家老欺負是吧，等著我把我十個哥哥叫過來，一個個給你們打出屎來……”
“你那十個哥哥再橫，也是外村的人哩，別有事沒事的喊他們過來打架！”
老族長眼角抽了幾抽，跳著腳罵那虎婆娘閉嘴。
“這還像點話……”
方行聽了老族長的話，臉色略略好看了些，剛才險些生出了殺氣。
不過他臉色很快再次大變，老族長訓完了虎婆娘，又陪著笑臉向他看了過來，笑道：“方先生見笑了，那虎婆娘就是一張破嘴，什麼話都敢說，難怪會捱打，把良善人家賣到樓子裡去，那怎麼可能！不過方先生要帶小蝦女走，確實是不合適的，這小丫頭啊，在我們部落呆了三四年啦，可是老朽看著她長大的，一是捨不得，再就是，她已經和人訂親了啊……”
“訂親？”
方行的臉忽然間就冷了一下，低聲問道：“和誰？”
“就是胡家的二小子啊……”
老族長唉聲嘆氣，從旁邊扯過了剛才說話的那個胡二癩子，向方行陪著笑道：“二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為人老實，幹活也賣力氣，就是生了癩疥，沒有娶上媳婦，這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