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現在的情形,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即便兩人都在明處,也不是敵對關係,路予緒也不是傾盆血口的獅子,但這種莫名的感覺卻來得氣勢洶湧。
簡椰的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旁白:高超的獵食者在行動前往往會接連數小時蟄伏在暗處,一動不動地觀察,靜待獵物上鉤。
她趕緊搖搖頭,把這奇怪的想法晃出腦海。
路予緒還是那副柔和的神色,他脫掉了暗色西裝外套,此刻穿著一件薄絨的米黃色襯衣,沒有系領結,整個人襯得更溫潤如玉了。
簡椰最後把這一切歸功於他前兩日截然不同具有壓迫感的反差人設,昨晚她沒睡好,現在有點頭昏腦脹,所以覺得他像個捕食者。
一定是這樣的!
簡椰平定了心緒,反問他:「我需要和你說什麼嗎?」
路予緒眉梢微微抬起,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有立刻接話,反倒悠哉遊哉地轉身接起了熱水。
簡椰看著他慢條斯理地洗杯子,倒茶葉,裝水,再轉過身,捧著杯子慢慢走了過來。
一步一步,不急不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簡椰的呼吸上,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
路予緒在她面前站定,咫尺之遙,他垂眸看著她,臉上笑容未變。
「我記得,創意展的時候,簡組長曾經跟我說,有什麼話要私下跟我談,昨天退房後匆匆忙忙離開了,沒來得及問,是什麼事情呢?」
簡椰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這一回事。
當時見到他,兩人的人設都崩了,簡椰曾想過私下與他溝通協商,維持雙方在職場上的人設,互相做好掩護。
她清了清嗓子:「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路,路同事……」
簡椰還從來沒有直接呼過路予緒的全名,此刻叫全名的話顯得生分,直接叫名字的話,兩個人又好像沒有那麼熟悉,思來想去,她選了中肯的叫法。
但面前的路予緒似乎不太滿意這叫法,精緻的眉頭微微皺起,但很快又坦然地舒展開。
簡椰被他這一反應搞得停住了話頭,稍稍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話要說的樣子,便繼續。
「就是,我想,我們雙方在公司的形象都與私下的有點不一樣,你應該也不想讓公司的同事知曉你的另外一面吧?我也一樣。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互相打掩護,雙方都保守秘密,這樣對我們的工作也有幫助,你覺得呢?」
她的話剛說完,面前的路予緒便挑了挑眉,他沒有急著回答,反而輕輕地將水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隨後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簡組長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想讓公司的同事知曉我的另一面呢?」
路予緒語速慢悠悠,眼裡是簡椰看不懂的神色。
她眼睛微微睜大,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介意?
路予緒氣定神閒:「形象什麼的,我倒是無所謂。在公司裡做好本職工作就行,私下形象有反差,只要不耽誤正事,都是無所謂的。」
他頓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看著簡椰,語速慢悠悠:「所以,打掩護保守秘密什麼的,對我來說,可沒什麼吸引力呀。」
走道外的風呼呼地敲擊著門,簡椰靠在門後,感覺風像是也吹進了她的腦子裡。
她看著他笑得迷離的雙眼,腦海里斟酌了一番,這幾天下來兩人關心親近了些許,又同是運營部的小組長,以後註定是合作夥伴,最後還是決定跟他說清楚公司的一些潛規則。
路予緒站得離她有點近,他又高,簡椰感覺自己的氣勢像是和身高一樣也矮了一大截。她微微往旁邊挪了一步,轉過頭不看他,板起嚴肅的神色。
「路同事,你剛從海外回公司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