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軍營裡的人,得重重治上一治。先一人三百軍棍,活著的繼續留守迦洛城,以觀後效。至於你這軍都指揮使……”聲音輕緩而冷沉,“軍棍不能少,但本王會讓他們留你一條命,日後將功折罪。”
高守志臉上已是煞白一片,卻也只有叩首謝恩的份兒,被侍衛拖著離開大帳。
“殿下,嚴統領求見。”
帳外,陳勻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
趙琰示意讓他進來。
於是,早在帳外候著的嚴渭走進了大帳。
嚴渭已經換下盔甲,一身玄色深衣,顯得卓然俊朗。
“殿下氣兒可消了?”他淡笑著,直接坐在了主座下首的大交椅上。
趙琰面色緩了緩,淡淡道:“這個高守志,倒很會看人臉色,能屈能伸的,當個軍都指揮使真是屈才了,合該去京城做官。”京城的官場是一潭渾水,有時候還就得高守志這種“混魚”做制衡的工具。
嚴渭笑道:“既然如此,殿下為何還要賞三百軍棍?”
“還是不夠聰明。搶奪有很多種方式,他選了最笨的那種。給他個教訓,讓他收斂一些。”趙琰說著,又繼續研究著壁上的各處關隘,過了一會兒見嚴渭還沒走,又道:“你來做什麼?手上的事情辦完了?”
嚴渭忙道:“還沒有,末將是想來問問殿下的打算,迦洛城已破,殿下何時準備返京?末將也好早作安排。”
自去年冬季,皇上就一病不起,便是西北線戰事的連連捷報和喜訊也沒能讓他的身子好起來。趙琰在西北線足足待了兩年,而上京城中,趙琮和趙玹都各自建立了十分牢固的地位,兩人平分秋色,正戰得如火如荼。
這個時機,在嚴渭看來已是危急。若是景元帝一個不爭氣,忽然嚥了氣……趙琰鞭長莫及,豈不是便宜了另外兩個人?
再者,瞧著如今的架勢,景元帝對祈王愈發信任和倚重,說不準真會把王位傳給趙琰,而這,無疑只會給趙琰帶來更大的禍端。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回京,掌控時局。
趙琰的視線未曾離開地圖,“繼續往前進攻,把克爾圖擒住了,咱們就返京。”
嚴渭一愣,難怪殿下攻下迦洛城後連城門都不進,大軍也只是在城外稍作休整,原來是要馬不停蹄繼續往前。
“殿下,這此征戰已經快兩年了,必須要把克爾圖擒住嗎?宮中……”
“宮中不用擔心,有薛臨澗在,皇上還能撐些日子。”趙琰道。
嚴渭一驚,笑道,“殿下原來早就讓薛先生進宮去了。我倒是白操心了。”薛臨澗的醫術,他還是信得過的。
他眼珠子一轉,又笑道:“那……咱們未來的祈王妃呢?殿下也不急著回京去娶麼?”
在幾個知情人圈子裡,祈王殿下備好了一屋子聘禮卻沒娶到人,已經成為大家心照不宣的……趣事。
趙琰轉身,不冷不熱瞧他一眼,“嚴統領,你也想革職查辦吧?”
嚴渭霎時冷汗,頓覺如今的祈王殿下還真是不復當初了,動不動就讓人涼颼颼的。
“別,末將不想。”
“不想就出去,本王要歇息了。”趙琰返身坐了下來。連日的疲憊的確有些超過了身體負荷。他閉著眼睛摁著太陽穴許久,才稍減疲憊。
見他這樣子,嚴渭忽然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不管是對宮裡,還是對未來的祈王妃,他心中定然早有成算。他這麼拼命往前趕,就是想早些結束這場戰爭。
只可惜,趙琰的運氣也不總是那麼好。接下來大齊軍隊又佔領了兩個部族,都沒能找到克爾圖的下落。
這日,大軍在新投降的杜爾伯特部駐地紮營,這個部族是主動投降的,為表友睦,當夜大齊特別在篝火旁設了酒宴款待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