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平的沉穩疑慮相比,木子峻顯得悠閒自在很多。
“哈哈哈。”張定平突然仰頭一笑,而後回頭看著陸真真,審度的眼神已變為溫柔,令得剛剛壓抑的氣氛大大緩解。“既然劉知府這般公平公正,而陸家也願意受下兩座山,本官便也就此作罷。”
站在一旁的劉知府很滿意地伸手摸摸他那兩撇鬍子,回頭看著陸真真,勾起嘴角得意一笑。
張定平走到陸真真面前,微微笑著極其溫柔說道:“本官先走了,若真真姑娘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說完,抬眼瞄了站在陸真真身側的木子峻一眼,越過他們往外走去。
木子峻一手輕輕搭上陸真真的肩膀,“我們也走吧。”
陸真真回頭惡狠狠瞪了劉知府跟那皮猴兒師爺一眼,跟著木子峻一起走出了知府大門。
大街上,人來人往吵吵嚷嚷,陸真真低著頭撅著嘴跟在木子峻身後,好似只要跟著他走就能回到家一般。
木子峻有點無奈,回頭等著陸真真跟他並肩時方才低聲問道:“還在生悶氣?”
陸真真沒有回答沒有抬頭,而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先不說那兩座山有沒有猛獸,光說那山上多是遠古大山石跟茂密叢林什麼的,便已經斷了她心中很多希望;要是不甘心上山去搞開發,不小心遇上猛獸豈不是小命都搭上了!
這讓她能不鬱悶麼?沒有了良田,沒法種水稻,以後的日子可咋辦?
木子峻挑挑眉,自然知道她心理面鬱結難舒,卻又不得不提醒。“莫不是隻有良田方能耕種生財?”
有良田吃飯便有了保證,可若說到生財……嘛!
“子俊哥的意思是?”她終於是抬起頭來,眨巴著雙眼盯著木子峻。
木子峻展開笑顏,輕輕搖頭嘆道:“為何你認為山上定有猛獸呢?”
“阿全他親眼見過,他父母就是被猛獸所傷致死,而且這附近所有村民對這兩座山都敬而遠之,難道這些還不能證明山上有猛獸麼?”陸真真說完便如洩了氣的球。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城門口,從城門口到元下坊走大路需十多里,而走小路則只有六七里路;如果走小路只需半個時辰不到,這條近路便是穿過左麒山跟右麟山之間的一條狹縫。
出了城大約有四五里路之後,木子峻帶著陸真真走一條早已經荒蕪了的小路,其實這條小路在很多年前應該是大路,只不過太久沒人行走早已經雜草叢生。
一邊抬高腳步緊跟木子峻,一邊焦急問道:“子俊哥,為何要走這條路?”難道你不怕遇到猛獸麼?這句話生生被陸真真淹死在心裡沒有問出來。
木子峻回頭看著陸真真說道:“這條路兩邊多木,夏天走可擋去一片烈日暴曬,冬天走能阻了徹骨寒風,最重要的是這條路近。”
“可是……”陸真真抬腳小跑兩步跟上木子峻,抬頭看著他說:“這條路大家都說極有可能會遇上猛獸,所以才無人敢走的。”
“有沒有猛獸,真真可與我一起去見證。”木子峻回頭看了陸真真一眼,嘴角微揚。
看到他這樣,陸真真也不好再繼續開口。
邊走邊睜大雙眼四處檢視,猛獸倒是沒有,草叢裡偶爾冒出來一些四腳爬行小動物倒是有。
路兩旁有樹,茂密的樹葉如木子峻所說那般擋去頭頂的烈日,給這火辣辣的盛夏平添一份涼意。
越是往前走去,路越難走,也越崎嶇。已經到了兩座山的山腳下,再往前這條崎嶇小路便是兩山之間的夾縫。
這夾縫幾乎都是大小不一的頑石,他們腳下踏的基本上也都是石頭,至於泥巴…那是奢望。
右手邊有嘩啦啦流水聲,似乎是這夾縫裡的自湧泉,雖隔著層層雜草跟頑石,卻依然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