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過,他到底不是做這些事情的人,問的人也不得要領,如夏嫗、伍嫗等這些關鍵的人物,他卻是不曾尋到。而即便如此,先伯父還是得出了一個模糊的推斷,他推斷先聞阿姨之死,很可能是有人出手殺人,而這個兇手,他隱約猜到了祖母的身上。只是苦於沒有人證,又因還要打理秦氏產業,先伯父這才不得不匆匆趕回陳國,同時又與他人約定,來年還要再去廣陵查賬,實則卻是打算著第二年繼續去潁川打探訊息。”
秦素的語聲迴盪在房間裡,除此之外,便唯有俞氏隱約的啜泣聲,再無別的聲音。
“先伯父與人約定的具體內容,我的人並沒查出來。”秦素繼續說道,一面便慢慢地走回至座前坐了下來:“我的人只查出,從那以後,先伯父便對東萱閣起了戒心,或者說,是起了厭惡之心,再也不曾用過或吃過東萱閣送來的事物,而是情願叫人從外頭買,或者由伯母親手給他做。”
“確實……是這樣的。”俞氏哽咽著插言道。
她此刻的情緒仍舊不曾平復,然語聲已經不再發顫,輕聲地道:“當年夫主……夫主就說,他不慣外人管他的事,只叫我給他親手做,無論吃的用的,他都一定會過我的手,或者是從他自己的僕役那裡取,有時候還會從西院送來的東西里挑,偏就不用我們東院兒的。我那時還以為他是因為……太過操勞的緣故,脾氣變得古怪了,我也沒有……沒有多想過……”
淚水順著俞氏的眼角不住滑落,一滴連著一滴,她也不拿布巾去擦,只呆呆地坐著,一任水痕佈滿雙頰。
秦素心中嘆了口氣。
往事已矣,可她此刻卻必須硬下心腸,繼續揭開那一道道早便癒合的傷疤。
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茶,秦素便又道:“那之後不久,祖母便覺出了不對。我的人後來查證,祖母很快便私下派人去廣陵打聽訊息,隨後便查出了先伯父潛去趙國之事。那個時候,祖母便有些慌了,或者我們不如說,祖母那時候應該是……起了殺心。”
吳老夫人怔怔地聽著她的話,面色灰敗無比。
顯然,秦素方才欲擒故縱的那一招,給了她絕大的打擊。
吳老夫人原本想假借發狂,趁機回院中處置那一匣子的信的,卻不料秦素黃雀在後,早就與阿臻定了計,結果便將正要燒信的吳老夫人給抓了個正著。
她此刻已是毫無鬥志,唯枯坐著發呆,一臉木然。
第575章 述因果
俞氏滿臉是淚,哀哀地看著吳老夫人,幾乎是泣不成聲。而秦素安靜的語聲便與她的嗚咽聲嵌在一處,直叫聽者不忍多聞。
“祖母知道,先伯父防她防得很緊。”秦素繼續說道,擱下了手中的茶盞:“以祖母的聰明,她很快便推斷出先伯父應該還沒拿到實證。而即便如此,祖母也很不放心。那時候正是姑母要議親事的時候,祖母生怕姑母吃虧,更怕先伯父報復在姑母的身上,於是便與叔祖母合起手來,拿先伯父的心疾之症做了文章。”
“六娘這意思是說,西院老夫人說有心疾之症,是假話麼?”不怕死的林氏這時候又跳了出來,作死地問了一句。
這也不能說她有多大的膽,實是心性使然。她本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此時又如何能忍得住好奇,沒有連續發問已經算是她收斂了。
說起來,林氏大約是滿座之中最為歡喜之人,只因秦素今天叫她看的這出戏,精彩得超過了一切話本子,她實在是看得津津有味。
秦素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便點頭道:“母親說得很對。叔祖母的心疾之症就是裝的,她的目的就是從鄭槐那裡打聽出哪種藥物對心疾症不好,甚至有致命之害。而祖母也確實很聰明,東萱閣裡一切如常,沒有半點動作。誰也不會想到,一應事情都是祖母請叔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