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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侯冷哼一聲,「困獸之鬥耳。」
白棋放棄劫殺大龍,轉而應戰。
旁觀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王處仲的黑棋如此頑強,竟在困境中造出生死劫。
王處仲面無表情地提走大龍咽喉處的白子,丟在一旁。接著湖上傳來一聲暴喝,隔著數里的距離仍然震得精閣隱隱作響。
程宗揚和蕭遙逸並肩躺在一艘鬥艦的甲板上,程宗揚多少還穿了件衣服,蕭遙逸褲子被火燎到,幾乎成了光屁股。兩人縱火燒了一條飛虎,又被一條襲來的飛鳧纏住,險些被困在船上給沉船陪葬。
幸好一條走舸衝進火海接上兩人,誰知走舸還未駛離險境就被投石機的石丸擊中,破出個丈許的大洞。兩人拚命游出火海才被趕來的鬥艦救起。
艦上的指揮官大聲下令,命令弓手集中射擊側方一艘飛虎,然後快步走來,腳跟一併,抬手向蕭遙逸敬了個軍禮。
這動作一出,程宗揚立刻明白這位鬥艦的指揮官也是出身星月湖,透過蕭家的關係進入石頭城水師大營。不過指揮官接下來一句話險些讓程宗揚把眼珠子瞪出來。
「蕭少校!石頭城水師大營鬥艦第十一艦準備完畢!請下令!」
蕭遙逸盤著腿坐起來,吐出齒間的龍牙錐在胳膊上擦了擦:「右轉!打中間那條塗紅虎的!」
「是!」
指揮官領命退下,沒有提出任何疑問。程宗揚瞪著蕭遙逸,「少校?」
「這是我在星月湖大營的軍銜,」
蕭遙逸一臉得意地說道:「怎麼樣?夠拉風吧!」
「誰是上校?」
「當然是孟大哥了。」
「中校呢?」
「藝哥他們都是中校。嶽帥說我年紀小,專門給我一個少校當。」
這嶽帥太壞了。程宗揚心裡嘀咕著,說道:「你們嶽帥是什麼銜?少將?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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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級上將。」
蕭遙逸指了指肩膀,「上面有五顆星的!」
程宗揚歎為觀止,只能說這位嶽鵬舉玩得還真過癮。問題是,這些都讓他玩過了,自己還玩什麼呢?
鬥艦以無畏的姿態駛入敵艦陣型,打到這份上,誰都知道水師這些戰船一對一拚不過飛鳧,更不用提武裝到牙齒的飛虎。但鬥艦的指揮官毫不猶豫,少校的命令即使讓自己送死,他也義無反顧。
就在鬥艦從兩條飛鳧之間穿入的同時,背後傳來一聲暴喝。一艘在後面逡巡多時的飛虎艦突然加速,輪槳運轉如飛,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船上一個佝僂的身影突然挺直腰背,鐵塔般的身軀在陽光下帶來陣陣寒意。
他跨在艦船繪著虎頭的船首,展臂從火盆中拿起一柄兩丈長的巨斧,只一斧就將衝來的艨艟迎頭劈開。
艨艟包鐵的犀角迸碎開來,燒紅的斧輪一直劈到船頭的甲板上,然後左右一擺。堅固的柚木船體發出刺耳的破碎聲,綻開一道一人高的裂口,湖水立刻洶湧而入。
一枝輪槳停止轉動,飛虎輕捷地轉了個彎,與緊鄰而來的鬥艦並肩行駛。那漢子以非人的力量揮舞起燃燒的巨斧,在鬥艦船身留下一個巨大裂口。船艙底部幾名槳手被火斧帶到,慘叫著墮入水中,裂口處的木板青煙線繞,隨時都可能燃燒。
「墨狼!」
程宗揚與蕭遙逸同時認出那個身影。這是王處仲暗藏的殺手,但兩人都不相信,只靠一人之力能在萬人規模的水戰中起多少作用。
但很快,兩人就笑不出來了。那艘飛虎一路斬船破舟,徑直朝飛雲艦駛去。
飛雲艦此時威力盡顯,船體周圍六根高大如桅的拍杆輪流拍擊,先後擊沉兩條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