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為犧牲品。其後以餘永麟等人的離職作為代價,促成了暫時的平靜,但李、劉兩人的較量一刻未曾停止過。
此刻新一輪的權力角逐即將上場,平衡被打破,又會出現新的動盪和混亂。
譚斌天性裡沒有任何賭徒的成分,喜歡穩紮穩打。形勢未明朗化之前,她能做的,只有繼續規矩做人,握緊客戶和銷售數字兩個重要資源。
坐在計程車裡,她暗自嘆口氣。想起幾次見面,程睿敏神色間的疲倦如影相隨,顯然他離開MPL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第84節:格子間女人(84)
她拿出手機,猶豫一會兒,終於按下他的號碼。
〃您好!〃程睿敏的聲音非常低。
〃我是譚斌,一直也沒過去看看你,實在抱歉。〃譚斌小心斟酌著措辭,〃背上的傷,好點了嗎?〃
〃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程睿敏的聲音大了點,但還是有氣無力。
〃你怎麼了?生病了?〃譚斌起了疑心。
程睿敏在那邊輕輕笑起來,〃不是,剛從荷蘭回來,正倒時差呢。〃
〃哦,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沒關係,反正醒了。小譚,你那邊怎麼樣?〃
〃嗯,還在等訊息。〃聽他聲音沙啞,譚斌不忍多說,〃你趕緊休息,回頭再聊,我先掛了。〃
她把手機從耳邊移開,沒有聽到手機裡傳來的最後一句話,一個女人的聲音說:〃程先生,您身上帶著心電監測儀,不能使用手機。〃
譚斌申請了四天年假,可幾天來她過得並不安靜。日常工作中的千頭萬緒,三個小時的交接並不能交代一切,還是有電話和郵件不停地騷擾。不過警方的行動還算迅速。首先根據手機的位置定位,將持機人鎖定在方圓十幾公里的範圍內,一天後居然找到了機主。
但傳訊結果讓人大失所望。
機主只是阿不去乎附近的一戶普通牧民,那張神州行卡是他的一項副業,作為流動的公用電話,服務物件是秋季遷徙期路經此地,偶有通訊需要的草原牧民。
警方調出通話記錄,發現這個號碼果真只有打出的電話,少有被叫記錄。
據機主回憶,那天晚上確實有一個男人找來,打了一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他之所以對這個男人還有印象,是那男人拿著一張舊報紙,上面有一個手寫的電話號碼,字跡歪歪扭扭,潦草而敷衍,彷彿是蘸著醬油匆匆寫就。
而第二天一早,這個男人,包括他的家眷、牛車和羊群,都離開了阿不去乎的地面,沿著草原繼續向南遷移。
警察取出兩個毒販的照片讓他辨認,他搖頭,再換沈培的照片,他還是搖頭,堅持說沒有見過這個人。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在這裡中斷了。
譚斌接到黃槿的電話,聽說警方有新進展,立刻放下一切,十萬火急趕過去。但她沒有想到,等來的竟是這樣令人失望的訊息。
譚斌伏下身,雙手掩著臉,忽然間悲從中來,再也不想再抬頭,全身的力氣都似消失殆盡。
黃槿輕輕碰碰她,附耳道:〃師母已經不行了,你千萬可得撐住。〃
這是譚斌第一次見到沈培的母親。清雅秀麗,遠遠看過去年輕得令人吃驚,走近了,才能從眼角額頭看出年紀。沈培的眉眼明顯來自她的遺傳,但並未盡得神韻。此刻她靠在椅背上,雙眼紅腫,眼神呆滯,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譚斌深呼吸,換上一個微笑,走過去蹲在她的身前,〃阿姨,您別難過。我覺得是好訊息。〃
她微微抬起睫毛,看譚斌一眼。目光毫無焦點。
〃您想想,這至少說明一件事,沈培他還好好活著,而且在設法跟我們聯絡,關鍵是沒有落在逃犯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