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今日便在房裡靜養,不用去母妃那邊伺候了。馮家已經得了訊息,很快便會過來。這也是母妃的意思。”
許櫻哥道:“紅衣……”
張儀正道:“我估摸著和四弟脫不掉干係,他雖恨馮寶兒害他在父王面前失了歡心,丟了臉面,但現下他離不得馮家,又能討丈人歡心,又能壓著馮寶兒,何樂而不為?我看父王的意思也是不想再追究了。”
這符合康王府的大利益。既能讓馮家矮一頭,又能不撕破臉,的確是最佳選擇。許櫻哥送了張儀正出門,依言命人關了院門往梅林旁的涼亭裡坐了靜心讀書喝茶畫畫。到了午睡時分又舒舒服服的做了個面膜睡了一覺,待醒來已是未正。
青玉聽見聲響入內,輕聲道:“奶奶,平嫂子來過了。婢子聽她隨口說了幾句,道是馮夫人來了,帶了厚禮,在王妃面前痛哭了一場,痛罵了四奶奶,怨側妃娘娘沒有管好四奶奶,放縱得太過,失了分寸。把四奶奶陪嫁的丫頭婆子帶回了大半,碧紋也去了,唯獨不肯帶走紅衣,說是任由府裡處置。王妃已命人將紅衣火葬,又指派了兩位嬤嬤,升了宣樂堂裡的兩個二等丫頭做一等的貼身伺候四奶奶。”
許櫻哥道:“這是認錯了?”
青玉搖頭:“沒提正事,說得含含糊糊的,始終只說教女無方,太過驕縱,衝撞了王妃,其他都不提。帶走的丫頭婆子,說是過些天也還要重新挑了規矩的人補上的。王妃允了。”
馮寶兒出嫁不過月餘便鬧出這樣的醜事,馮家也是面上無光,將陪嫁的人差不多都帶回去換一遍,等同於服軟認錯。馮寶兒被斷了臂膀,這一稱病,最少也得等到康王妃覺得她該露面才能再出現在人前。許櫻哥便把這事兒丟到腦後,繼續過她的逍遙日子,傍晚時分,馮寶兒的父親馮立德在王府門外堵著了康王,又是作揖又是賠罪的,密談許久後才告辭離去,此事便算告一段落。
用張儀正的話來說,康王不會吃虧,也不知從中賺了多少。但誰也沒康王妃賺得多,第二日許櫻哥休養完畢去給她行禮問安,見康王妃面上雖然平常,眼裡卻一直露著喜色。許櫻哥也不是全無所獲,佛跳牆正式被定為朱後壽誕宴上的壓軸菜,另有小菜三樣入選,她再次出名了。
轉眼便到了朱後壽誕之日。整個康王府老早便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無論是下頭的人還是主子們,個個都打扮得齊整漂亮,頗有些普天同慶的意思。
五更天,盛裝的王府諸女眷在康王妃的帶領下在佛龕前為朱後上香祈福,隨即一起用飯,準備前往宮中拜壽赴宮宴。
康王妃才剛漱了口,曲嬤嬤便走進來,俯身道:“王妃,四奶奶著了單衣,披散著頭髮,跪在園子裡給您和王爺、以及三爺、三奶奶賠禮。她說已知錯了,懇請王妃圓了馮府和四爺的臉,容她今日隨您入宮給皇后娘娘磕頭,她斷不敢胡來的。”
許櫻哥妯娌幾個才剛坐下來吃飯,聞言便都停了一停,世子妃淡定地繼續低頭吃飯,王氏悄悄看了許櫻哥一眼,許櫻哥垂著眼默默吃飯,王氏也就低了頭不言語。
康王妃顯見是早有預料的,頭也不抬地道:“不準!”
曲嬤嬤得意的,偏還作了為難狀:“四奶奶說,外面本就風言風語的傳得難聽,請王妃給她機會,讓她將功贖罪,好堵那些人的嘴。”
康王妃皺起眉頭橫了她一眼,曲嬤嬤便低了頭道:“老奴省得了。”
世上並無不透風的牆,許櫻哥等人入宮後,隨著內外命婦給朱後行禮賀壽畢,宮宴才始,便有人旁敲側擊地打聽馮寶兒的事,世子妃一一不動聲色地給擋了回去。宮宴過半,許櫻哥正滿意地看著朱後頭上戴的鳳冠,就見福王妃擎著金盃笑眯眯地走過來,道:“我得敬一敬小三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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