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有娘娘保我們,現下您病著,倒叫我們怎麼辦啊?您不知道,您才一病,就有多少狐媚子拼命往前湊。”
朱後虛弱地笑了笑。
長樂公主恨極了羅昭容這副騷狐狸樣,不鹹不淡地道:“昭容娘娘說話真風趣,聖上怎會吃人?什麼狐媚子這般大膽?竟敢在聖上忙於軍國大事之際去胡作非為?”
羅昭容委屈地垂了唇角,突地又將目標轉向許櫻哥:“小三兒媳婦,過來給我瞧瞧,聽說此番你入宮伺疾是要給娘娘做許多好吃的,我可能跟著沾光嚐嚐鮮?”
許櫻哥微笑著任由她拉了手,道:“娘娘說笑。”既不說能,也不說不能。
羅昭容便又道:“你們成親也有段日子了吧,還沒見訊息?皇后娘娘可是盼得慌。”
朱後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康王妃這才開口道:“娘娘這病是要靜養吧?”
羅昭容忙住了口,起身道:“都是我不好。話多成水。哎呀,是看娘娘醒過來了所以太高興啦!”
有宮人在一旁露了露臉,長樂公主起身出去,片刻後回來,先看著許櫻哥笑了笑,才又同康王妃道:“恭喜三嫂了,聖上才剛下旨,復了小三兒的國公爵位。”眼角瞟著羅昭容,一字一頓地道:“又有小二,爵位差使一併回覆如初。”
康王妃聞言,由不得笑了,道:“聖上聖明。”
朱後也笑了:“告訴他們,要更加勤勉才是,不能辜負了聖心。”
羅昭容怔了怔,皮笑肉不笑地恭喜了兩句,尋了個藉口匆匆離去。
“總算是走了。”長樂公主嘆口氣,柔聲去勸朱後:“母后您可要早些好起來才是,我們離不得您,好日子在後頭。”
朱後點點頭,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長樂公主替她理了理被褥,低聲罵道:“賤人,娘娘不過是才病倒,她便如此張狂可惡。竟敢把手伸到這裡來,好大的膽子!她就不怕麼?”說到這裡,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對勁,便轉頭看向康王妃。
“櫻哥你守護好娘娘。”康王妃神色微凜,二人默契地站起身來往後而去。許櫻哥在朱後榻邊的茵褥上跪坐下來,安靜地守候在一旁,默默盤算今日要給朱後做些什麼吃食。才剛想了幾品粥,就見有宮人入內,尋著了朱後的心腹紅素姑姑,低聲道:“劉昭儀領了安國公夫人來給娘娘請安。”
紅素躊躇片刻,轉頭問許櫻哥:“南國公夫人,您看?”
許櫻哥曉得這紅素跟了朱後多年,什麼人什麼時候該見,什麼人不該見,自是比自己有數,問這一聲不過是表示個尊重,哪裡敢託大?忙道:“我不懂事,還是請姑姑使人去問問公主和王妃罷。”
紅素點點頭,吩咐道:“先請她們前殿裡坐,我這就過去。”又叫了個宮人往後傳話。須臾,康王妃與長樂公主偕同出來,並不稟告朱後,徑自就往前殿去了。
許櫻哥繼續安靜地想她的粥飯。卻聽前殿一聲大哭:“娘娘啊,娘娘,想我一把老骨頭,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卻不肯放過我,這是要生生逼死我。您要再不見我,我便只有死在這裡了。”
那聲音悽慘蒼老,蘊含著無數悲涼痛苦,若非是許櫻哥聽過劉昭儀說話,確定這就是她的聲氣,很難想象出以往平靜慈善,成日拿著佛珠撥拉的老婦會有這樣強的爆發力。正在感嘆劉昭儀與賀王妃婆媳二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就聽身旁的朱後輕輕咳了一聲。
許櫻哥忙起身靠前,只見朱後已是睜了眼,眼神平靜之極:“是劉昭儀?”
許櫻哥忙道:“是,還有安國公夫人王七娘。”
外面的哭聲一陣高似一陣,朱後卻是微微笑了,一言不發地翻了個身,背身面裡。許櫻哥等了片刻,因不見她有動靜,以為她又睡著了,於是實在佩服她這養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