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被子,張儀正卻似是被突然驚醒一般,緊緊握住她的腰咬牙繼續挺進,許櫻哥輕喊哽咽求饒,他卻越發興奮,只顧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彷彿這樣便能夠減輕了她的痛苦。
風雨之聲漸疾,吹落階下無數春花,一縷輕風透過窗欞捲入室內,吹得燭影亂搖,張儀正疲累地把頭靠在許櫻哥的肩上,再不想動彈。許櫻哥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眯縫著眼看著張儀正英挺的眉眼和有力的下頜,輕輕吐出一口氣,暗道還不算太壞。
不知過了多久,許櫻哥從夢中驚醒過來,身邊的男人彷彿是永遠也吃不飽的野獸,一雙手肆無忌憚地再次探入她懷裡揉揉捏捏,摟住她使勁往後拉。原來有過第一次,第二次便很自然很理所當然了。許櫻哥探手拉住床欄,堅持不懈地抵抗著,恨聲道:“你想要我死就乾脆點弄死我吧!”
張儀正不理她,只管抱住她的腰往後拉,許櫻哥不耐,閃電般地撓了他一把,怒道:“你休想!”接著又軟了聲氣央求:“下次好麼,我疼得狠。”
張儀正便不再有聲息。許櫻哥裹緊被子往床裡滾,滾成一個大繭後才略微放心了些。
紅燭將要燃盡,張儀正沉默地看著帳頂,墮入到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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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俏婢
天邊已經漸白,張儀正仍然躺在床上不想動彈,透過低垂的紅羅帳隙,他可以把對鏡理妝的許櫻哥看得清清楚楚。
鏡前的許櫻哥,烏雲堆雪一樣的髮髻上簪著一套寶光霞豔的六枝花釵,身上的正紅滿繡緞子襖裙上繡了無數粉白的櫻桃花,濃重喜慶卻又錯落有致,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衣裙上的花瓣花朵彷彿隨時都能從中飛將出來。
“櫻桃花,一枝兩枝千萬朵。花磚曾立摘花人,窣破羅裙紅似火。”張儀正突如其來地想起這麼一句,漸漸便覺得苦澀起來。
許櫻哥將銀簪挑起玉瓶中的香膏細細抹在手上,耐心地來回搓揉著手掌手背,透過昏黃的鏡面大搖大擺地窺看著床上的面色寂寞愁苦的張儀正。才渡過了新婚之夜,在這樣風花飄落的清晨,身邊無有婢女嬤嬤相擾,本該是耳鬢廝磨,巧手描眉的美妙時光,他卻安靜沉默到異常。
若是不愛,若是不想,他可以用更無情的手段對付她,若是不喜,若是不在意,他便不會在乎她的死活,哪裡又管她是否疼痛?可若是愛,若是喜歡,他便不該在千方百計成了親後還又蹦又跳又鬧,更不該在這樣的清晨如此寂寥如此愁苦。他在想什麼?他到底想要什麼?許櫻哥突然很想知道張儀正的秘密和愁苦,她起身走到床邊輕輕掀開羅帳,坐在床沿上微笑著拉起張儀正的手輕聲道:“在想什麼?”
張儀正抬起眼來看著許櫻哥,珠光寶氣與滿身櫻花都不曾湮沒了她,她還是許櫻哥。那個眉目如畫,風姿綽約,永遠笑意盈盈,人群之中一眼便可看到的許櫻哥。他有些驚詫於她怎會在突然間便長成了這個樣子。卻又明白她一直都該是這樣子,只不過是錯過得有些久了,所以有些不習慣。張儀正微澀一笑:“沒什麼。我只是覺著你身上的這套衣裙花色很別緻,彷彿從不曾見過誰這樣穿。”他頓了頓,輕聲道:“便是那有名的霞樣紗比起來也不過如是,不怪從不見你穿霞樣紗,原來只是因其不堪。”
許櫻哥的手有些發涼,片刻後才微笑著道:“可不是麼?霞樣紗是西晉傳過來的,又怎敵我這親手繪製的千重櫻?”
張儀正把手自她掌中抽出。微諷道:“如今人都知道你是才女,這身衣裙再一出,你便又要出名了。”
許櫻哥有些莫名,新嫁娘的衣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