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櫻哥的頭髮有些亂,便取了梳子過來邊給許櫻哥梳頭邊輕聲道:“是四奶奶那邊的訊息。”
許櫻哥無所謂地“唔”了一聲。青玉便輕聲道:“四爺同王妃說,馮氏其人惡毒·不賢不慈,背棄夫家,毒害骨肉·又在人前失貞,遮掩不得,他斷然不能容許,等到此事一畢,要麼馮家自己把女兒接回去,要麼他親手送馮氏上西天……”
許櫻哥皺眉道:“她到底做了什麼?”雖則知道有華娘在背後使勁,但馮寶兒本身是個聰明人,並不蠢笨,挖了坑也未必就肯跳,未必就跳得好·能到這一步,必然不是小事。
青玉自來對許櫻哥的事情心裡有數,自入王府以來最恨的也真是馮寶兒,故而便有些幸災樂禍:“聽說之前四奶奶就力勸四爺派個人去提醒世子妃自裁,但四爺沒聽她的,反倒罵她毒婦心腸;後來她又叫身邊的丫頭婆子去收買側妃娘娘身邊的人·想送訊息給馮家,大管事去拿人之時她恐訊息洩露,竭力阻攔才會流產;早前最亂之時,她聽說王府大門被攻破,四爺也受了傷,便假借出去探望四爺出了宣樂堂,卻不是去看四爺的,而是四處打聽什麼地方被攻破了,又旁敲側擊地問馮家的人怎麼樣,帶人攻打王府的都是些什麼人,好多人都看見並聽見了。”
說到這裡,青玉頓了頓,聲音又小了幾分:“後來不知怎地,陪同她的兩個婆子都沒了影子,她穿著僕婦的衣裳塗花了臉被咱們府裡巡查的人在被攻破的西北邊角門附近給當內奸捉住,渾渾噩噩的,連上衣都給扯開了,很是狼狽……人帶到毛大管事跟前,才被認出是四奶奶,她誰自己是被人給陷害了,但這事兒鬮得太多人知曉,等傳到四爺那裡的時候已是再遮掩不住,大半數的人都知道了。那兩個婆子被找到時,一個昏迷著被剝了外衣,一個張皇得很,說四奶奶使她去辦其他差,所以什麼都不知道。都在傳說四奶奶當時是貪生怕死,想偷偷逃出去給逆賊送信的,又有說法,說她已經失了貞。現下人被禁在房中,王妃親自指派了兩位嬤嬤日夜盯著,聽說還在哭鬧。”
只是想悄悄逃走還算不得什麼,但人前失貞卻是大事,再加之馮寶兒之前做下的那些不得人心的事,這個人想要在康王府中翻身那是千難萬難,即便馮家此番能立下大功也還是一樣。最多不過是處理的方式體面一點和不體面一點而已,這事蹊蹺太多,許櫻哥覺著應當不止是華娘在使力,畢竟馮寶兒先勸張儀端使人提醒世子妃自裁而張儀端不肯答應,再又指使身邊的人去收買人給馮家遞訊息,這樣私密的事都給洩露了出來,哪裡會只是華娘一個半大女孩子能做到的?
華孃的仇恨不過是個引子。世子張儀承與世子妃李氏經營多年,便是樹倒猢猻散也不至於就一點力量都不剩。不說長房那些暗裡隱藏的力量是否出了力,張儀端也絕對逃不掉嫌疑,馮寶兒這個妻子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煩惱,不但令得他兄弟不和,還讓父母生厭,嚴重地拖了他的後腿,他憑什麼要留著她、供著她、任由她佔了他嫡妻的位置?還有宣樂堂那邊,康王妃若真是不想要誰繼續出現在自己眼前,絕對有的是辦法……
這所有的事情累積起來,夠馮寶兒喝一壺的。許櫻哥揉揉眉頭,叮囑道:“讓咱們院子裡的人不要議論此事,和咱們沒有關係。”她對馮寶兒這個幾次三番想要下狠手害她的沒有半點同情心,也因為自己的稀飯都沒能吹冷,就更生不出心思去多關心,連落井下石的必要都沒有。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馮寶兒活該。
青玉順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