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親兒媳加外甥女的面,實在是叫人難堪。於是揪緊了帕子委屈地道:“妾身這不是心疼大奶奶和三奶奶吃了虧,又替王爺和世子擔心麼?”
康王妃朝她揮揮手:“心疼和擔心都沒用,你先回去管好自己院子裡的人就行。”說完也不管她是個什麼反應,只轉頭問曲嬤嬤:“人都帶走了?”
曲嬤嬤點頭:“由不得她們不走。”卻又道:“適才出大門的時候。差點鬧出了人命!”原來卻是賀王世子的一個姬妾趁人不備衝了出去,喊著冤枉差點一頭碰死在康王府大門前的石獅子上。
康王妃嘆道:“這回可真是丟醜了。不論怎麼處理,這事兒到後頭都對咱們府裡的名聲不好。幸虧是老大去得及時,做得嚴密,否則定然會出人命!那才是渾身是口都不好說呢。”其實她想說,幸虧只是些阿貓阿狗不要命。賀王妃與賀王世子妃婆媳二人雖然潑辣卻都不是能豁得出去的主,若是這二人之一死在賀王府那才叫棘手。
世子妃聽她如此感嘆,連忙起身請罪:“都是我不聽三弟妹的勸,不該逞強,這才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
許櫻哥也忙道:“我不該動手打人。”
康王妃擺擺手:“她們今日是特意來惹事的。怎麼都會鬧將起來,也怪不得你們。說來是我和你父王低估了,倒讓你二人受了一回驚,這便回去歇著罷。”又吩咐王氏:“你帶了人去將多福軒收拾乾淨。”
馮寶兒突地道:“母妃,這中間是否有人搗鬼呀?不然怎會就盯著咱們府裡?”
一般新婦都是低頭做人,絕不輕易出聲的,偏這老四媳婦還主動得很。康王妃詫異地看了馮寶兒一眼。馮寶兒卻一臉真誠而懵懂地眨了片刻眼睛後才頗有些不安地道:“是兒媳越矩了。”
她才進門,從前又是經常往這裡走動的,多少也混了幾分面熟,康王妃也不好就說她,便道:“你也回去罷。好生將養著,其他事不要操心。”
馮寶兒卻不肯去,溫婉地走上前去抱了王氏的胳膊低聲道:“我旁的事情做不得,就同二嫂去搭把手吧。”
王氏只好看向康王妃,見康王妃不反對,便也親親熱熱地挽了馮寶兒的手笑道:“走吧。”
宣側妃見狀。也不情不願地絞著帕子給康王妃行了個禮自去了。世子妃跟著辭去,許櫻哥心頭還想著許扶那件事,便留下來壯著膽子低聲道:“母妃,這賀王世子是怎麼一回事?”
康王妃不語,只是盯著她看,許櫻哥心中忐忑,只得垂了頭裝乖巧。幸虧康王妃也沒盯她多久便收回了目光,平靜地道:“聽說你族兄昨夜也遭了難,還牽連了許多無辜之人。”
她怎地也知道了?許櫻哥有些不安,卻只能乖巧地應道:“是這樣。”
康王妃繼續道:“所以賀王世子的事情告訴你也無妨。適才我聽你父王說,賀王世子乃是昨夜裡暴斃在宗正寺裡的。現下還不能說清死因。”
許櫻哥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安六那張洋洋得意的面孔來,忍不住道:“那這事兒可有線索?”
康王妃低頭喝了一口茶,道:“線索可多了,便是我們府裡不是也沒能逃脫嫌疑?”
許櫻哥沉默片刻,輕聲道:“母妃,莫非這事兒和我族兄那邊也有牽連?”
康王妃就道:“你適才出去了所以不知,你的長兄來過了,道是昨夜你那族兄連著兩次差點被人害死。第一次是給人砸了頭,接著火起;第二次是已僥倖逃出,又被人一刀刺在腰上,若非是他反應快,已是沒了命在。刺客正是賀王世子的貼身近隨,也就是那日鞭笞你族兄的幫兇。所以你父王才會臨時改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