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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2 / 4)

不出的,不方便出去,讓你大哥悄悄陪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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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若是

採萍閣三面環水,四面透風,唯一可以通行的便是一條青竹小道。年久日深,風吹雨淋,青竹小道已褪去了青翠之色,唯有廊簷下的銅鈴照舊的透黃剔金。

許扶眯著眼,透過竹窗,盯著那枚被風吹得“叮噹”作響的銅鈴,茫然地想,自己來這世上走這一遭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來看著父母親人被屠戮乾淨,死不瞑目;難道就是看著唯一的幼妹婚姻不順,苦中作樂;難道就是百般努力之後還被人當成狗一樣的想怎麼踐踏就怎麼踐踏,想殺便殺,想剮便剮,沒有任何尊嚴的苟延殘喘?他想不明白,便只覺著心中有一團冰冷的火在燃燒,既燒得他所有的傷口都火燒火燎地疼,又冷得他血液都是涼的。

門口傳來極輕卻極熟悉的腳步聲,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許櫻哥來了,他輕聲道:“這個世道不公平。”

哥哥對妹妹總是不一樣的,許執見他開口說了話,便些微放了心,低聲吩咐許櫻哥道:“我在外面,有事叫我,多寬寬他的心。”

“哥哥。”許櫻哥怔怔地看著許扶,一顆心猶如被人攥在手裡狠狠捏了幾下,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她拼命睜大眼睛,無聲地大口吸氣,試圖不讓哭出聲來。天熱,許扶並未蓋被子,半裸的上身纏滿了紗布,便是臉上也橫亙了一條血淋淋的傷口,捲去了半道挺秀的眉毛。幾乎可以預見得到,便是用了最好的大夫與最好的傷藥,他這張臉也是毀定了的。

她還記得當許扶還是蕭緒時,曾經十分愛惜自己的容貌,經常為了穿著打扮而被家裡人取笑。但這張臉,為了生計家仇過早添了白髮,為了不讓人認出他們兄妹形似便又早早蓄起了鬍鬚,如今更被一道鞭痕卷飛了半條眉毛,怎不叫她心疼難過?

“哭什麼?”許扶並不回眼看她,只盯著窗外輕聲道:“我跟你說,我曾經以為自己很厲害。小時候,曾有人說我是靠父母家族,我卻覺著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我刻苦努力,明白懂事,什麼壞習惡習我都沒有,將來我也是能憑著自己的本事考上進士,甚至於狀元榜眼,做棟樑之才,兼濟天下。但我沒有,一夜之間便連名字都沒了,和狗爭食,與死人同眠,可是我活下來了,你也活下來了,我有很多朋友,還親手把仇人送到了刀下,雖是靠著姨父才得入仕,但我做得並不差,自認不是尸位素餐之輩。於是我以為此路不通,還有另一條路可走,我終究是無愧於父母親的,總有一日,我能叫蕭家重立於天下。”

“呵呵……”許扶神經質地笑起來,聲音嘶啞如同刀鋒刮過生鏽的鐵鍋:“我其實並不厲害,報仇得靠唯一的親妹犧牲名聲前程,到頭還要眼睜睜看著她走入火坑。年將而立卻一事無成,到了不過是別人眼裡的一條狗,想怎麼著就怎麼著……若無姨父,我便如街邊的死狗也不如!濟困,濟困,不知是人濟我的困還是我濟人的困?”

這是所有的驕傲和自信都被打倒了?許櫻哥聽得心頭髮寒,卻不知該怎麼才可以寬慰他,便狠狠擦了一把眼淚,抓住許扶的手輕聲道:“哥哥,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許扶回頭,用一種很陌生的眼光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我說的是事實。我其實就是個窩囊廢。”

許櫻哥突然很生氣,大聲道:“說來說去,哥哥不過是在緬懷過去的好日子罷了。你是不是在想,若是沒有當初那一場禍事,若是父母雙親都還在,若是這朝代不姓張而姓燕,若是家族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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