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納悶,這少佐看著他們的眼睛怎麼水汪汪的呢?難道是迎風流淚?還是沙子迷了眼?
緊趕慢趕,終於看見前面臥到一起的那一大堆鐵疙瘩了。陳老四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是沒來晚趕上了!
“嗨,你們的戰車什麼時候上去呀?”陳老四指揮部隊就在戰車大隊邊上就地休息,他則裝成很隨便的樣子和戰車下面一個帶著坦克帽的打招呼。鬼子之間見面彼此打招呼是很常見的,陳老四這個舉動正合日軍的日常行為規範。要是兩支部隊挨著休息卻彼此一句話不說,那才是真正的怪事呢。
“不知道呀,我們在等通知,等戰場上部隊的通知。他們撤下來我們才能上呢。”坦克兵摘下皮帽,和這邊的步兵少佐聊天還是讓他滿愉快的。雖然裝甲兵比步兵地位高點,可人家到底是少佐,算是中級軍官了,能主動和自己這個一等兵說話,就已經是給面子了。
“你們長官在哪兒呢?”陳老四的眼睛在戰車當中來回找,就是看不出來哪個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
“您是找稻田少佐嗎?”這鬼子很主動的問了一句。
“是呀,你知道稻田少佐在哪兒嗎?”正不知道鬼子指揮官叫啥名字呢,對面這鬼子兵就主動告知了,還有比這種助人為樂更好的人品嗎?陳老四對眼前這個鬼子一等兵肅然起敬。
“他就在那邊,那輛上面插旗子的中型坦克旁邊。好吧,還是我帶你過去吧。”一等兵見少佐東張西望,根本就分不清戰車型號的樣子,他心裡樂於助人的好思想瞬間發作,當時就提出來要把這位遇到困難的少佐領過去。
“那太感謝了。”遇見這種熱心人還有啥好說的?陳營長趕緊回身叫上高國忠和高小林倆人跟著自己一起。這是去見鬼子戰車大隊長,萬一那個稻田少佐說出啥稀奇古怪的專業術語,自己不懂說錯了可有麻煩!帶上這兩個正宗的日本人,真要有了什麼意外,高國忠倆人也能應付得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既然人家這麼熱情,陳少佐當然也不能不表示出一點善意,毫無疑問,問對方名字就是一種比較直接的示好方式,尤其當己方的地位高於對方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
“我嗎?我叫福島勝一男。”和陳老四想的一樣,這一等兵果然對陳少佐問他的名字比較興奮,“您看,那邊的幾個人當中那個就是稻田少佐。”
“我叫耳東四郎。”陳老四小聲把自己剛想好的名字告訴了福島勝一男。陳字拆開了可不就是耳東嘛。
“原來是耳東少佐閣下,失敬了!”福島勝一男點了一下頭表示和耳東少佐重新認識了,然後快步跑到他剛才指的那群人跟前,“少佐閣下,有位步兵少佐耳東四郎要來拜見你。”
“步兵少佐耳東四郎?”裝甲兵少佐明顯愣了一下。他和他的戰車大隊是被臨時分配給第十一混成旅團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旅團裡就那幾個佐級軍官,少佐不敢說一個巴掌數的過來,可也絕對沒有一般的步兵旅團那麼多。那些少佐他應該都聽說過的,這個耳東四郎怎麼感覺這麼陌生呢?耳東這個姓不常見,這個名字也陌生,難怪稻田少佐要楞一下了。
“是稻田少佐嗎?我是耳東四郎。少佐,我率領部隊要去抄中**隊的後路,如果能得到戰車部隊的配合,這次任務必然能夠順利完成!怎麼樣,稻田君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分享這場功勞?”
“抄,抄五百軍的後路?耳東君你確定沒說錯嗎?”稻田少佐吃驚了。第十一旅團剛剛和五百軍大部隊交上火,對於對方的兵力佈置、火力配置等等方面完全都不熟悉。
至於大銀洞的那場戰鬥,稻田少佐根本就沒看到眼裡,和一支或許是屬於五百軍的小部隊打了半個小時的仗,然後對方就不聲不響的悄悄跑掉了。這哪是一支正規的軍隊應該乾的事兒?只有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