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回去。
她娉婷立於門前,似笑非笑,我不便甩上門,只得睨了她一眼,“瀟湘姑娘有什麼事兒麼?”
她悵然嘆氣,一手支在門上,不答反問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我讓開半個身量,“進來吧。電腦小說站//p。16。n更新最快。”口氣不豫。
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我掩上門。吁了口氣,“說吧。我洗耳恭聽。”左右不過是冷嘲熱諷,旁敲側擊。諒她也玩不出其他花樣。
“你沒有想到我會回來吧?”她倒毫不含糊,開場白即是乾脆利落。
不是沒想到。是壓根沒想過。三年來她一直杳無音訊,令我幾乎遺忘了她的存在。當然,我死活不會坦露我的真實想法。我未語先笑,“你的親事是你自己求來的,也是由皇上親賜。你不回來地話就不怕皇上責難嗎?”我鼻子有些發酸,仍輕笑。
她半眯起眼,審度般的盯著我看,我毫不退縮的迎上她地目光,她莞爾一笑,搖了搖頭,“你在怕什麼?”
我亦笑的雲淡風清,瀟湘地出現,剛開始是觸動過我的心絃。可是現在細細品來,又覺得無關緊要,瀟湘也好。馨語也罷,我既然決定了同傅恆相守一生。就該做好心理準備。
“瀟湘姑娘。天色已晚,你長途跋涉一路奔波。早些回房歇著吧。”我不願同她在此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同一個問題,自從她打定主意要同我一較高下之後,反反覆覆詢問過多次,她不嫌煩,我還疲於應付。
她身起,走至門前,忽又駐足,扭頭翩然媚笑,“其實我並不介意與你共事一夫,因為你勝不了我,我也無法打敗你。”
我雙眸瞬時黯淡,抄起床上的方枕拼勁全力向她擲去。
她不慌不忙的躲過,目光淡淡然,暗啞的嗓音若有深意,“我是把你當成敵人,可是又實在忍不住敬佩你。”說完,嫋嫋然離去,還不忘替我合上房門。
我煩躁地狠抓著自己的頭髮,和睦共處不就是我想要的結果麼?為何到最後,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傅恆遠征後,不時有關於他的訊息傳到我耳中。
時值隆冬,冰天雪地。傅恆頂風冒雪,毫不懈怠,率部日夜兼程,有時日行竟達三百多里。翻山越嶺,又在雪緊冰滑的崎嶇險道上步行,克服千重萬難,終於在十二月十八日,如期抵達金川軍營。
皇帝以傅恆率師遠征,公忠體國,先是部議加傅恆太子太傅銜,特命加太保銜,又命賜傅恆雙眼孔雀翎,傅恆固辭,堅不接受恩賜。但皇帝不允。
傅恆紀律嚴明,行軍迅速,兼辦一切諮詢機務,常常徹夜不眠。
他除命各路大軍繼續發動正面進攻,控制並迷惑敵軍外,還另出一支奇兵,從別的小道進擊,凡遇敵堅碉一概繞過,直搗敵心臟刮耳崖,來個中心開花,使固守山樑石碉內的敵軍不戰而潰。
我時常會想起他出徵時身著戎裝的俊挺身姿,也想象他用兵如神時地英雄氣概,彷彿那羽扇綸巾的諸葛孔明,彈指間笑看風雲變幻,運籌帷幄之間,決勝於千里之外。
因路途遙遠,戰事又吃緊,傅恆並沒有過多的往來書信,僅在乾隆十四年地正月利用飛鴿傳書,送給我一首藏頭詩。
雖離百州渺遠山,
隔江飛鳥趕千帆。
千山萬水終不改,
裡夜黃昏盡漁盞。
心歸似箭遊子意,近水推舟過別灣。
咫身對月尤自嘆,
尺浪嫣能將船攔。
收到信後,我痴楞了好一陣子。這,曾經是紀昀常用的方法,將他地款款深情埋藏於詩中,再贈與我。
心思恍惚,仿若又回到了從前。
那些蘊含著他心血地詩稿和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