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籌謀。
“世子只是略有些不適,本無大礙,都是當日有個叫沈慄的無事生非,不知怎麼就提起讓人把世子帶走。”溫率埋怨道。
他本是要在何家兄弟面前為自己辯解,卻不料聽到沈慄這個名字,倒是引起了何密二人的興趣。
“翰林院編修,太子伴讀沈慄?”何密追問。
“他自稱是翰林院編修,”溫率茫然道:“卻不知他還是太子伴讀?”
沈慄年少時告御狀,赴李朝、殺兀輪、出火藥,還辯到了幾個大臣,可謂恣意。然而如今漸漸長成,越是要步入朝廷時,他反而愈加收斂。比如三晉之事,儘管他背後籌謀的不少,最後的功績都算到太子頭上,真正知道實情的反而沒幾個。會試舞弊案中更是老老實實,一臉無辜地當他的受害者,旁人鬧得歡時他就病著。漸漸隱藏鋒芒,力求教人覺得“此人無害”。
溫率如今剛剛來到景陽,每日裡只顧著關注皇帝的訊息,閣老們的動向,一個小小翰林院編修,自然不會牽扯他太多精力去打聽。
何密二人對視一眼,這裡還有沈慄的事?便欲追問他細節。溫率隱去自己送冰盆,蓄意讓世子生病的情節,將當日的事詳細講述一遍,奇道:“莫非這沈慄有甚出奇之處?”
何密不耐煩給他解釋,只道:“沈慄是東宮屬臣,他既然敢這樣做,說明皇上與太子至少是希望將世子與你們分開的。這樣說來,現在的問題是,不是你找不到去見皇上的機會,而是皇上根本不想見你。”
溫率嘆息道:“本官身負王爺囑託,無論如何都要為湘州辯白一番。”
“因此這件事還是要著落在世子身上。”何密道:“皇上不想見你等,誰勸也沒用。如今在景陽,能在皇上面前為湘州說話的唯有世子一人。只有世子的病好了,正式朝見皇上,你才有機會在朝廷中為湘州一辯。”
說來說去,何密二人是不肯輕易在皇帝面前為湘王說項的,只叫溫率去找世子。
溫率希望落空,鬱悶不已,好在何密二人倒底為他指出個法子:叫世子的病“好起來”,儘快朝見皇帝。
“如今世子滯留東宮,卻是不好聯絡的。“溫率為難道。他倒是不擔心世子不肯他的話,世子愚孝,因常年被拘束在湘王府中,見識也少,有臨行前湘王的囑咐,世子這一路上都以他馬首是瞻。
何密笑道:“世子總該有些用慣的東西或僕人,長史不妨試著送去,便是檢查的嚴些,人多半是不能夠進入東宮的,但應該還是可以的。”
溫率喜道:“多謝何大人指點。”
終於忽悠過去了,何密二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也不再留人,端茶送客。
溫率知道自己此行做了個惡客,也不在意。反正自己與何家不是一路人,要不是為了王爺的大事,誰愛理這些“曰嫡曰長”的傢伙。
出了何府,溫率吩咐姜堰:“仔細打聽那個沈慄,能叫何密與何宿這兩個老狐狸特意關注的,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望著姜堰的背影,何密嘆道:“湘王怎麼想到讓此人來景陽?當年溫率做事還有些城府,如今看起來卻越發不像了。”
“他當年在戰場上救過湘王,”何宿輕笑道:“湘王那人你是知道的,自謂重情重義,自然更加信任此人,溫率倒也算是忠心。”
“可惜忠義與手段無關。”何密冷笑道:“溫率這些年養尊處優,在湘州時仗著湘王的勢,別人都奉承他,做起事來自然有人聽從,倒養成個焦躁性子,越發淺薄了。只是如今在景陽,沒人會買他的帳,似他這般亂撞,遲早要出事。”
“為了教太子難堪,竟想出了要世子生病的主意,湘王怕是選錯了人。”何宿道:“也好,這些年湘王越發信重這些屬下了,吃些虧,才能知道咱們何家的好